“陛下,臣回来之前已经将边塞的事务悉数交与窦越闵辙两位都尉处理,请陛下放心。”
“朕都已知晓,元公子做得很好,朕心甚慰。”
内侍和宫女端着菜肴和羹汤以及各种美味的小吃在批政殿外候着,领头的内侍进来,说:“陛下,是时候用午膳了!”
“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元公子,你们从偏远的宣城一路来到春阳城,定有些疲倦,现在也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公子先到偏殿歇息,朕会让人备好午膳送去,有什么事情午后再说。”
元忻见状便起身拱手道:“是,陛下,卑职告退!”随后便带着众人离开。
“陛下,老奴这就让膳侍进来侍奉陛下用餐。”
“先别急,朕要去凤仪宫看皇后和皇子再说。”
司马仲走到门口,忽然吩咐膳奴道:“乔小姐一直守在凤仪宫,一定还未用餐,你们将午膳备好,跟朕一起去凤仪宫。”
“是,陛下!”
乔云鸢一直守在乔云蝶和司马钰的床边,时而给他们喂一些醒神汤,时而用温水给他们擦擦额头和手心的汗珠。
翠珠,丝雨,肖楠守在她的身边,乔家的侍卫们则寸步不离地守在主殿外。
翠珠看着乔云鸢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额头,便道:“小姐,你去歇歇吧,奴婢来守娘娘和二殿下。”
丝雨也道:“小姐,午膳的时候到了,你想吃什么,奴婢去准备?”
乔云鸢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事,雨儿,我不饿,等姐姐和钰儿醒来再说。”
随即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两名太医,很是不悦地问:“你们不是说皇后和皇子晌午时分就能醒来吗?”
张太医拱手说:“小姐,依娘娘和殿下的脉象来看,确实如此啊!”
“如此,我便再多等会儿,倘若再过半柱香的时间还不见他们醒来,你们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两名太医听后都十分害怕。
司马仲来到凤仪宫外,看到的皆是身着绀青色锦服,颈上配着月牙哨的乔家侍卫,他也不觉得奇怪,本来自从上次中毒事件发生后乔骘便换走了所有守在凤仪宫的宫廷侍卫,让乔家的护卫取而代之。
侍卫一起拱手道:“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
那些获罪的宫人一见司马仲便立刻向司马仲求饶道:“陛下救救奴才,求陛下救救奴才!”
司马仲冷声质问:“就是你们这群奴才害的皇后和皇子的?”
“陛下,奴才错了,奴才今后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奴才一命!”
众人一起磕头,连连哀求道:“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他不耐烦的呵斥道:“都给朕闭嘴!”随即吩咐随行的侍卫道:“来人,将这些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贱奴拖进暴庭,等皇后和皇子醒了再行处置。”
“是,陛下!”
乔云鸢一见来人是司马仲便起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殿内众人也一起道:“参见陛下。”
司马仲挥手道:“免礼!”
司马仲走近看了看躺着的乔云蝶和司马钰,便道:“梓潼和钰儿怎么还没醒?”
张太医便道:“陛下,皇后娘娘和二殿下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您不必担心。”
“乔小姐,你用午膳没有?”
乔云鸢微微摇头。
“王忠,备膳!”
“陛下,不用了,等姐姐和钰儿醒来再说吧!”
“乔小姐,午膳还是要用的,等用完后,朕与你一起在这儿守着云蝶和钰儿醒来。”
“嗯。”乔云鸢微微点头道。
乔云鸢想到自己家的侍卫也忙了一上午,便对司马仲说:“陛下,外面那些侍卫都是臣女的兄弟……”
司马仲立即明白了,便道:“王忠,吩咐下去,一起准备菜肴,并在外殿摆好餐桌,好让外面的侍卫们一起用膳。”
“是,陛下!”
元忻一行人在内侍的带领下早已来到南殿行宫并用午膳,内侍源源不断地呈上美酒佳肴,小吃点心。
看着眼前这么丰盛的菜肴,元忻对领头的内侍说:“多谢公公为我们如此精心准备午膳。”
那名内侍便道:“大人客气了,陛下有旨,要我们一定好好招待各位大人。”
“公公,刚才来这里时,本公子看到许多宫人都端着菜肴匆匆朝同一个方向去,这是怎么回事?”
“这………”
见他有些为难,元忻便笑着说:“公公不要多想,本公子只是许久没有踏足皇宫,对这宮帷之事有些好奇,随口一问罢了。”
另一名内侍上前说:“公子,你不知道,今日凤仪宫出事了!”
冯洲便道:“凤仪宫不是皇后娘娘和二殿下居住的寝宫吗?”
元忻又问:“出什么事了?”
第三名内侍说:“听说是几个不长眼的宫人给娘娘和二殿下误服了过量的安神散,导致二位主子现在都没醒。而且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去太医院居然还被那群宫人给拦住了。”
卫渡诧异道:“竟有此事?”
元忻便道:“那群宫人竟然敢对皇后娘娘和二殿下如此懈怠,真是该死!”
“可不是嘛,听说乔小姐去凤仪宫时正好撞见他们在偷懒耍滑,而且还肆意顶撞,小姐当场便生了气,便让乔家的侍卫他们都给拘下了。”
“等等,公公口中的乔家小姐,她是?”
“乔小姐是冀州首领乔骘之女。”
徐冲便道:“哦,原来是那位从不出户的冀州千金。”
“可是乔小姐怎么会突然来宫里看皇后娘娘呢?”
陈成便道:“公子,皇后娘娘也是出自乔府,云鸢小姐算起来还是她的堂妹。”
“公子慢用,奴才告退!”几名内侍说着便退到了殿外。
徐冲边剥花生边道:“这可稀奇了,奴才居然敢这样对主子!”
冯洲不禁道:“公子,没想到我们从边疆回来第一次来这皇宫便看到这些事情。”
卫渡也感叹道:“看来皇宫确实是一个是非之地啊!”
陈成便道:“好了,公子,两位副尉,徐侍卫,你们不要说了,这里可是陛下的南宫,是陛下留外臣歇息的处所,人多眼杂,倘若我们这些话让有心之人听去就不好了。”
元忻也招呼道:“陈成说得对,这宫中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要去随便议论。”
“是,公子。”
卫渡又道:“不过,小人倒是从前听了些关于乔小姐的传闻,里面有些离奇得很,也不知是真是假。”
冯洲也说:“那位乔小姐不仅出身于天下第二军阀世家的乔氏,而且还是乔族长唯一的女儿,从小被乔族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身份尊贵无比,前些年便又许多城邑的世家公子去向乔族长提亲,可最终都不了了之了。”
“冀城乔氏,说来确实强盛,放眼如今整个天下,除了春阳城的慕容氏及郊野紫竹圩的欧阳世家外,最有势力的便是他们乔家了,也难怪许多城邑的世家都想联姻攀附。”
元忻也不说话,微微抿了一口酒,随后又夹了一块鸡腿啃起来,眉头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冯洲又道:“但是似乎听说那些上门提亲的公子们一个都没有成功,最后便都不了了之了,也不知道为何。”
“卫副尉说得对,好像是这么回事,哈哈哈!”徐成说着笑了起来。
元忻瞥了徐冲一眼,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对不起,是小人失态了!”徐冲看着元忻有些不悦的神色,便意识到自己刚才不该那样,随即又立刻解释道:“公子,这事着实不怪小人,任何人想起这件事都会发笑的。”
元忻听着他们的话,觉得更加有兴趣了,便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来!”徐冲挥手示意他们都把耳朵凑过来,他低声地说:“公子,小人以前听说那些去乔家提亲的公子都是被吓回去的,尤其是那位雍凉唐氏的公子,后来坊间更是传闻那乔家小姐长得肥头大儿,粗腰跛腿,歪嘴龅牙,实在吓人得很!”
卫渡说:“如果那个乔小姐真长这样,那也难怪会吓到他们,毕竟那些世家公子从小身边接触的都是美貌女子,谁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徐冲有些嘲讽道:“你说这皇后娘娘生得美貌,那位乔小姐出自同族,怎么就长成了那样啊!”
一直静默的陈成却说:“依小人看,那些传闻未必是真的,乔族长那日我们也是见过的,虽近不惑之年,却也是凤神仪秀,气度不凡。他离世的夫人也是出自乔氏,曾经也因出众的美貌而为各个世家所熟知。如此说来,乔小姐又怎么会生得丑陋?”
云忻想了想,觉得陈成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说:“丑陋还是美貌,到时候见到了不就明白了。”
元忻一行人用完餐后便,内侍便把他们带到南殿的客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