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那紫衣女子便起身,一把取过木架上的紫燕纷月裙穿好,然后戴好斗笠和面纱,拿起剑往屋外走去,她望了一眼昨夜乔云鸢与她道晚安的游廊处,然后便立即御剑离开。
陆府西厢的一处卧房中,玄宁昨夜一直为玄清输送真气阻止他体内的毒气往心脉游走。
玄清微微睁开眼,看见对面的人此刻满头大汗,显得有些吃力。
“师兄……”
“阿清,不要说话。”
“师兄,快停下,不然你会灵力枯竭的……”
“师兄……”
见他不理会,玄清便一下子转身,将他一把推开!”
“阿清,你……”
玄清缓缓道:“师兄,这蜥蜴女妖的瘴毒在我体内游走之快,不要再白白耗费你的真气了。”
“阿清,原是我不好,我要是早些赶到,与你一同对付那女妖,你就不会……”
玄清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师兄,你不要自责,其实都怪我大意轻敌,才会中了那女妖的计。”
“阿清,走,我们回去,师傅一定有办法救你。”玄宁说着便要扶着他下床。
玄清连忙道:“不,师兄,我们不能回去。”
“师兄,师傅他老人家虽然将其毕生所学都传与我们,却不希望我们参杂俗世,此次我们擅自下山,便是已经违了他老人家的意,要是再如此回去,他该如何作想。”
“况且我们的道术大多都是用来对付这些小的山野精怪,而我们昨夜碰见的想必都是魔族妖孽,师傅和我们虽都是修炼之人,却是肉身凡胎,想必也没有办法解毒。”
“再者,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许我命中本该有此一劫。”
经此一言,玄宁便是沉默了。
玄清见状便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故作轻松道:“师兄,你为我输了这么多真气,我暂时还不会有事。”
玄宁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便是突然道:“走,我们去冀城。”。
“冀城?”
“为什么啊?”
“阿清,我们去寻那能为你解毒之人。”
“这?”
“阿清,昨夜你昏迷时曾有一紫衣女子御剑而来,一举将那蜥蜴女妖降服。”
“紫衣女子?”
“是的。”
“她一眼便能瞧出你中了那女妖的毒瘴,且高空御剑来去自如,应是修为极高,想必一定能为你解毒。”
“昨夜我们一起盘问那蜥蜴妖其他妖怪的下落,她便是说其他妖孽都盘踞在冀城,那紫衣女子便立即带着那女妖去了冀城,想必现在还没有离开的。”
“阿清,走,我们这便动身前去冀城。”
“好。”
二人正收拾行礼时,阿细端着早餐进来了,疑惑道:“道长,你们这是?”
“阿细公子,我们要离开此地了。”
“离开?”
“这是为何?”
“昨夜与那妖怪交手一番,想必他们暂时不会再来泉城,你们大可安心。师弟伤得很重,便是我也无能为力,只得去广寻天下捉妖修士,看能否有转寰之地。”
“没想到道长竟伤得如此严重。那两位道长需要我去将此事禀告老爷吗?”
“不用。”
“陆族长此刻应该还未起身,不要去打扰,等他醒来后劳烦公子去为我们告知一声就好。”
“好。”
“不过,两位道长,你们此去该在何处安身?”
玄清便笑着道:“无妨,我们修道之人过的便是饮风吸露的生活!”
“两位道长,我煮了馄饨,你们吃了再走吧。”
二人一起颔首道:“多谢公子。”
“阿细公子,你也与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道长,再过半盏茶便是辰时,所有侍卫会在侍卫楼一起用膳。”
玄清又道:“正好啊,阿细公子,你现在吃了等会儿不就不用过去了吗?”
阿细低头道:“不行的。”
“这是为何?”
“所有侍卫辰时在侍卫楼用膳是老爷定下的规矩。”
玄清了然地点点头:“哦,好吧。”随即又道:“阿细公子,说来我们相识也有几日了,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呢?”
见他迟迟不应,玄清便道:“公子,是我冒昧了,对不起啊!”
“道长,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