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鸢又道:“好了,初梦姑娘,随我回去坐着吧。”
“臣妾谢过王上。”初梦又磕了一个头,随后便缓缓起身随乔云鸢一起回座位上去。
魅媸庑熵噬生的目光都移到了乔云鸢身上,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临渊又对他们道:“噬生岭主,庑熵岭主,魅媸岭主,你们可愿替滹翳岭主排忧解难,分担南岭的内务?”
三位岭主一起拱手道:“臣等谨遵王上诏令。”
临渊又看了一眼滹翳夫妇,平静道:“你们也继续入座吧。”
“是。”
“滹翳,瞿栗,本王不管你们现在对初梦有什么看法,但你们得明白一点,那就是这女孩儿现在是本王的梦妃,今后不论何时何地你们都不许再欺负她,否则本王定不轻饶!”
“臣不敢,臣今后一定对娘娘百般恭敬,绝不会再发生从前那样的事。”
瞿栗望着初梦,温声道:“梦儿,从前是大娘不好,让你受苦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大娘计较好吗?”
初梦一脸平静道:“从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怨怪任何人。”
“娘娘宽宏大量,臣妇敬佩不已。”
“我希望大娘也能放下对我和我母亲的成见,也不要怨怪父亲。我身在此处,娘亲又一直隐居乡间,今后不会有人打扰您和父亲的安宁生活。”
不知怎的,瞿栗一听到初梦提到她娘神色便不自然了,滹翳的眼中也浮过一抹复杂之色。
“大娘……”见她发愣,初梦便疑惑道。
瞿栗反应过来便赶忙应答:“是,那是自然。”
初梦悲戚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笑容,又看着临渊,微微颔首道:“王上,臣妾冒昧,还想求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
“自入宫以来,臣妾与母亲已分别数日,每每向小鸾问及母亲的近况时都未得到回答,臣妾实在思念得紧 ……”
“如此,本王派人将你母亲接过来就是了。曲将军,你安排士兵……”未等临渊说完,滹翳便道:“不必了。”
临渊还以为他想补偿曾经犯下的错,便道:“好啊,那这事就交给你亲自去办吧,回去后立即让人将初梦的母亲带过来,不得有任何耽误。”
滹翳又拱手道:“王上恕罪,此事臣无法办到。”
“怎么,你们想抗命不成?”
瞿栗连忙辩解道:“不是的,王上,妾身和夫君并非要违背你的命令,只是梦儿的娘亲已经死去数日,确实无法过来。”
初梦一脸难以置信道:“什,什么……你说我母亲,我母亲她,她……”
瞿栗虽不想理会,但面对初梦的询问,她还是平静地回答:“娘娘,您有所不知,你娘亲已经消逝许久。”
初梦仍旧无法相信,怔怔道:“骗人,你骗我,我走的时候母亲还好好的,怎么会……”
瞿栗又道:“我没有骗你,你娘确实不在了。”
“初梦,你走后你娘来找过我,说是给你做了一套出嫁的衣裳,让我派人送给你,而后她便离开了。我也是后来才得知她的死讯,说是积劳成疾,以至于内丹破损,身死魂散。”
临渊带着些许怀疑的口吻道:“你们说的可是实情,而非不想让她过来而故意编造的谎言?”
瞿栗又道:“妾身不敢欺瞒王上,梦儿的娘亲就葬在她屋外的杏树下,王上要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初梦强忍泪水,带着浓重的哽咽道:“臣妾的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先回宫去,望王上允准。”
“甘兴,让内侍取辇轿过来送梦妃回宫。”
“是。”
“小心!”初梦太难过了,以至于起身的时候眼前有些恍惚,乔云鸢,夕歌,秋滢都一并起身前去扶她。
见她如此,乔云鸢便转身对临渊拱手道:“王上,初梦姑娘的伤还未痊愈,刚刚跪在地上又着了凉,身子才会这般羸弱,让我带她出去吧。”
“去吧。”临渊道。
乔云鸢微微俯身,随后便扶着初梦往殿外走去。一走到殿外,初梦便禁不住哭了起来。滕子奚看到这一幕,便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什么。”乔云鸢也不理会,便是随口道。
“……都,都是因为我,不然母亲也不会这么累,更不会这么年轻就去世。”
乔云鸢宽慰道:“不是的,初梦姑娘,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一旁的滕子奚道:“是生灵都有死的那天,有什么好伤心的。再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有没有娘在身边又有什么关系,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样,真是不嫌害臊!”
听到他的指责,初梦便是更加难过了。
乔云鸢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时,几名内侍驾着辇轿来到台阶下。
“初梦姑娘,你别太难过了,回去之后先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云鸢,麻……麻烦你了……”初梦望着她哽咽道,随即去了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