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大半个天庭都跑遍了,仙侍仙娥也问了不少,就是没见你人!”
“你呀,找不着也不知道用心法问问我,快坐下喝口茶顺顺气吧。”临渊半是嗔怪半是关心道。
赤瑞看了临煜一眼,临煜便道:“赤瑞,你快坐下歇歇吧。”
“多谢陛下。”
“陛下,我……我有一件事,不知可不可以问。”
“姑娘有话直说便是。”临煜平和道。
“阿渊从人间抓回去的那些吃人的妖怪,不知陛下将他们如何处置了?”
“姑娘问的是巫重他们?”
“是的,陛下。”
“那些恶妖已经关进了天牢,如今正在审判中。”临煜答道。
“审判?”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死的?”乔云鸢反问。
临煜没想到她会这么大的反应,便是愣了一下,才缓缓道:“姑娘,我知道巫重他们盘踞人间时残害了不少百姓,你对他们憎恨至极。但天庭有律法,凡是这种犯有重大罪过的妖魔都是要经过本座和一众神仙的审判,将他们明明白白地定罪后才能惩处。就是本座,也不能擅自处置他们,不然天庭的一众神仙会责难本座的。”
闻言,乔云鸢便不再继续说了。
临渊分明看出了她有些失望,眼中掠过一抹冷酷的光,不过立即就消失了。
“陛下,你不要怪我多嘴,巫重那厮和他手下的余孽犯下的罪行如果用折子写都能写多高一沓看了,直接将他们带到斩妖台上斩了得了,还有什么好审判的!”
临煜笑了笑,道:“珏弟啊,事情要真如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觉着挺简单的啊!”临珏又道。
临煜又道:“前几日,龙凤两族的首领,以及元始天尊,混元始祖,赤脚大仙他们,都纷纷上奏要本座饶过巫重他们,说什么他们好歹是数万年修炼的灵物,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还有的说让他们余生去看守北寒之地的赤水河,就当赎罪了,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我们天兵的消耗。”
“哼!”闻言,临渊不禁冷笑了一声,道:“让他们去看赤水河,那些老顽固是生怕他们变不成下一个卞刃吗?”
“渊弟,你多虑了,巫重虽然是卞刃的护法,实力却是远远赶不上卞刃,如今他们又有伤在身,就算是赤水河畔有极强的魔气,他们也无法将魔气吸收为自己所用。再说,我自然明白赤水河畔有多重要,怎么可能让除了亲信天兵外的人去那里看守!”
“大哥这话没错,可那帮神仙到底是怎么想的,好歹也活了数万年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到底都想不明白?”
“你们是不知那帮老神仙有多难缠,你哥我稍微哪里做得不对,他们就上折子百般指叱,还时不时地拿我与先帝对比,一说就是本座万事不如先帝,烦人得很。”
临珏突然变了脸,十分激动道:“什么?他们活腻了,敢这样说大哥你?”
“是啊。”临煜应答道,语气中闪过一丝无奈。
临珏又道:“大哥,你才是这金极殿的主人,可得好好治治那帮老神仙,可不能任由他们左右五界的政务!”
“我也想啊,可他们都是帮着父帝一起平定过五界的功臣,而且论神仙的年岁和资历,恐怕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没有他们一半儿多,父帝消逝之际又曾向他们托孤,让他们辅佐我好好治理五界。于情于理,他们上奏来评议政事及我的过失都是合理的。”
“什么功臣啊,他们就是仗着这几点儿居功自傲,这神域是咱爹开辟的,五界是咱爹平定的,就连他们现在居住及修炼的九重天也是咱爹修建的。那群老神仙这数万年来只混吃长年纪了,也没见他们的法力有多厉害,上次卞刃和灵溱他们打上天庭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跑得躲得比谁都快,要不是父帝带领天兵天将们赶跑了魔族和地灵族,恐怕他们现在早就做了别人的奴隶了,如今竟敢如此傲慢。”
“哥,看来我们要想办法给整个天庭换换血了。”一旁沉默不语的临渊突然说
临珏也道:“要我说,干脆直接找个罪名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扔进天牢得了,看他们还敢动不动就上折子!”
“不可。”临珏道。
“为何不可?”
“珏弟,你要明白,这天庭的神仙都是结成一团儿一团儿的,如果你动了他们一个或者是几个,那与他们交好的其他神仙就都会不依不饶,到时候势必会将各路神仙都牵扯进来,而且那些神仙并无大错,就算是上奏指叱,从而激起天庭众神的不满,如此便会使神界混乱,神界一旦秩序不稳,其他四界的安宁也就无法保证了。”
临渊饮了一口茶,一脸淡漠道:“杀了吧,将他们,全部。”
临珏顿了一下,随即脸上现出一抹为难之色,道:“二哥,这不太好吧,虽然他们是有错,可也没到那个地步,何况他们都是一团一团的,都杀的话那得杀多少人!”
“这有什么,当初卞刃手下的妖魔几万人,我还不是全部都杀了。”话一出口,临渊这才想起旁边的女子,心猛得一惊,看着乔云鸢道:“云鸢,我……”
可乔云鸢却是平静得很,朝身旁的男子笑了笑,道:“阿渊不必多言,我都明白。”
临渊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在临珏的眼中,自己二哥从来都是冷漠严肃的模样,也从来不会在乎他人的看法,从未想过他有一日会拘泥于言行,不禁有些吃惊,便是笑着调侃道:“看来我的二哥得了气管炎哦!”
“气管炎,那是什么?”乔云鸢问。
“怎么,姑娘没听过?”
乔云鸢微微摇头。
临珏便解释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俗语,气管炎谐音‘妻管严’,就是说妻子说什么,丈夫便做什么,意为夫妻之间恩爱无比。”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乔云鸢也浅笑着埋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