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妃因着女儿嫁入魏府,格外关注些,也凑趣道,“正是,已这般大了。”
丽贵妃撇撇嘴,鄙夷这穆妃还是这般不会说话,呛声道,“咱五皇子同日出生的,还有魏大人 ,提年岁做什么。”
娴妃平日性子静,谁也不得罪,看着穆妃落了难堪,出声解围道,“说来真这般有缘,不长在眼下,竟不知岁月变化如此快。”
穆妃友善的笑了笑,娴妃示意看向赛马场,赛马已见了分晓,五皇子第一,六皇子第二,魏鸷第三,七皇子第四,光景帝大喜,高台之上都能听到赏赐的声音。
丽贵妃则落下面容来,兀自坐在椅上,追随着光景帝策马而来,甫一落座,接过皇后递来的巾帕擦了手,询问道,“说何事呢?”
皇后接过巾帕递给身后婢女,端上茶盏,道,“正说着魏府二郎。”
光景帝停下似乎在想魏府二郎是何人也,皱眉望下首魏鸷,问道,“可是身子不好的那个子弟?”
魏鸷俯身回禀,“回禀圣上,正是胞弟。”
光景帝也暗叹神奇,让人去将魏府二郎唤来,期间刚坐下,便听着太监门外禀告陇西世子来了,光景帝大喜,宣人进来。
陇西世子一身墨蓝色锦袍,领口袖口绣着银丝线绣的云纹滚边,腕上套着檀木成串佛珠,丰神俊朗,大步进入,跪地道,“圣上,金安。”
“起。”光景帝对着子侄问道,“你父王如何?”
“回禀身上,父王前些时日寻了一块地方,打算耕种京城这边的农物,看看气候能否适应的了。”
陇西这块地方常年风沙,气候恶劣,人烟稀少,作物不常见,更别说是裹腹之物盈余了,光景帝道,“平日多看顾些,我这幼弟自小性子倔强,可也到了这般年岁,更要注意自己身子,告诉他,朕甚是想念他。”
“臣定将此话告知父王。”
光景帝久病刚愈,此番又经历刚才激烈之事,虽未亲自下场,但颇费心神,此刻面上已涌上力乏之势,皱纹横生,冷厉看人下带着一股审视。
屋中人俱都敛容摒气,陇西世子端坐椅上,嘴角一丝讥诮一闪而过,抬眸与魏鸷眼神相碰,里面阴沉看的人心寒,还未多想,听着外面禀告魏云亭到了,立时坐直了身子,看着门开,一人一步一步走进来。
“圣上,金安。”
声音果然有些虚弱,皮肤青白,确实不是很健康。
皇后对着身侧陇西郡主说道,“就这般距离,还如此放心不下?!”
陇西郡主脸色苍白,身子紧绷,恐慌道,“娘娘取笑了。”
皇后一番长吁短叹,暗叹命运琢磨人,当时也是这个宫殿,外面狂风暴雨,身边婢女刚欲劝她歇息,听着外面水流冲破的声音,声势浩大,听得人无端心慌,隐隐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救声。
她忙唤人打开门扉,风携暴雨瞬时冲进了屋内,外面一道闪电落下,看到院外水流成河,一妇人抱着院中粗树在哭喊,还未瞧清楚,天边滚雷接踵而至,震地地面颤抖,屋内明烛俱都被扑灭,天地间黑黢黢一片。
下面婢女慌张嘶喊,撞成一片,也不晓得皇后被谁推搡了一下,等侍卫举着火把赶来,才发现皇后躺在地上,抱着肚子不停吸气。
天幕中由远处甩下一个闪电,皇后被婢女搀扶,额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打湿,贴合在脸上,才看清院中是魏府大夫人,刚嫁入魏府一年的陇西王长女,刚刚及笄,面色惨白恐慌无措,只看着这边光亮哭喊。
光景帝登基后才与皇后大婚,嫁入皇宫多年未有身孕,爱子之情最是深厚之时,岂容育子之人在面前丧命,更遑论还有亲人关系,忍着身上伤痛,唤侍卫前去营救。
等侍卫抬到宫殿,陇西郡主哭喊着,“太医,我本就足月,马上要生产了,救救我的孩子呀。”
皇后身前只有一个太医,脸上全是汗,慌张道,“快去准备,皇后要生了。”
婢女嬷嬷听此忙害怕的没了意见,皇后才怀孕八月有余,期盼多年才有的子嗣,若...她们不敢往下设想,一个个没了主意,只麻木听着太医指令。
宫殿中,嘶吼一夜,雨停初霁,东边泛白,皇后早已昏了过去,身边放着一幼儿,睡得香甜,陇西郡主身旁躺着两个,原是双胎,只是后来所生幼儿在肚中待的时间太久,缺了气,又受了雨水,便全身青紫,只有微弱气息,陇西郡主哭的眼眶红肿,等着魏府的人来便抬回了魏府府邸,寻了无数名医求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