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烨是和他提过那件事来着，但他只说了“一个大型污染源消失”，按理来说，他是不该知道sss级污染物的事的。

他还没准备好暴露001的存在……

“妈妈不用怕！你说你是猜到的，猜到！”识之殿堂急忙道，“你可是天才啊，猜到这个不成问题！”

夕岚：……

不，他不是天才，也猜不出这种东西！

但幸运的是，晏秋辰并没有过多为难他。

他只是叹了口气，说：“算了，现在我们是搭档，我会看好你。”

一副家长要看好小孩子以防小孩闯祸的语气……

夕岚确却是因这个语气放下心来，“谢谢你没有追究，我知道这些的原因……等合适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什么？不可以！不要把小识的存在告诉别人啊啊啊——”识之殿堂无比抗拒。

夕岚没有回答。

他知道，小识是在担心他，一个007就让基地如此重视，若是001和007一起出现，基地怕不是要疯。

在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他不会暴露识之殿堂的存在，至少不会向信任者以外的人暴露。

而晏秋辰也接受了他的说法，暂时不提这件事了。

“按照研究院的想法，污染物躁动确实和那个sss级污染源的消失有关。”他说。

“高级的污染物是有领地意识的，一般来说，到达a级以后，其他污染物就不会随意招惹或挑衅它。而在领地之内，一切都是最强的那个污染物说了算，尤其是当其拥有高等智慧时。

“实力越强领地范围就越大，智慧程度也越高。目前已知的ss级污染物有六个，但sss级只有一个。

“研究院的人认为，那只sss级污染物对全世界范围内的污染物都有威慑作用，它可以轻易地杀死一切挑衅它的生物，所以其他污染物不敢做太出格的事，以免引起它的注意。

“他们甚至认为，全世界的陆地，都是它的领地。毕竟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第二个sss级的污染物。”

“这样吗……”夕岚思考。

他只知道一个ss级污染物，傀儡师，还是前些天才升的。

彼时一个傀儡都差点让上万人的学校沦陷，要是sss级污染物本尊，该有多强啊……

“它会不会也加入玛门了呢？”夕岚好奇。

“应该不会。”晏秋辰摇头。

“为什么？”

“玛门妄图颠覆人类的存在，如果他们有sss级的成员，估计早攻打过来了。”

“有道理……”夕岚点点头。

不知道那只sss级污染物去了哪，或许是找了个窝睡觉了，或许是出了意外死了，但不管怎样，没有明面上和人类作对就行。

不然人类完全扛不住的吧。

“没有其他疑问的话，去睡觉吧。”晏秋辰打开通讯器，拉开浮空屏幕。

“你不去睡吗？”

“我要安排工作交接。”晏秋辰回答。

“哦……那我不打扰了。”夕岚站起身，向房间走去。

刚走出两步，他想起晏秋辰单薄的穿着，又转过身来，捞起长沙发上的薄毯，放到晏秋辰的沙发靠背上。

“……谢谢。”工作中的晏秋辰没有空抬头，但能感觉到。

“不用谢。”夕岚回自己房间去了。

……

这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次日清晨，夕岚坐车前往基地出入口时，还能看见街道上匆匆的人群。他们的眉目间都染着担忧的神色，还有一些人有重重的黑眼圈。

——第五基地遇袭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虽然那里离第六基地很远，那里的恐慌和悲痛还是翻越万水千山传了过来。大家在害怕，下一个遇袭的，会不会是自己所在的基地呢？

他不知道，42也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

因为命运啊，本就无常。

越野车出基地后便开始加速，夕岚能看见远处的景色在逐渐后退，基地的城墙也渐渐变矮变淡。

因为飞机被派去支援第五基地了，他们只能坐车。除了他和晏秋辰，车上只有两个人，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士兵，主要工作是轮流开车。

顺利的话，他们会在一周后到达第七基地。

越野车在荒野上驰骋，夕岚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基地出来，也是第一次好好看荒野。

基地外的世界是荒败的，黄土、杂草，废墟、破路，在建筑物上野蛮生长的青苔。

没有人烟，只有零散的低级污染物，还有天边飘散又聚合的云朵。

他们在荒野上走了一天，入夜两小时后，他们在一座废弃城市的边缘停下，两个普通人士兵下车，走向后备箱。

夕岚也从后座下来，“要拿东西吗？”

“是的。”其中一个士兵回答，“我们要在荒野上过夜，要用遮光布盖住车，以免光源吸引污染物。”

“哦。”夕岚了然。

这种做法拦不住高级污染物，但能减少不少麻烦，毕竟这条路是基地间的固定路线，基本只有低级污染物存在。

就在这时，开后备箱的士兵尖叫：“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嗯？”夕岚向后备箱看去。

看清来人后，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旅行啊！”顾笑寒笑着坐起身来，因为在后备箱缩了一天，他骨头都快麻了，头发也有些乱。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眸还是那般清澈明亮。

“我可是如溪水般纯净的美少年，不能加入你们的旅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