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油杰见状,凑热闹道:“悟真像个小学生,多大人了还学小孩子拽喜欢女生头发那一套。”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杰?!什、什么喜欢的女生,老子才不喜欢——”五条悟干脆利落地反驳,话说到一半才觉得哪里不对,墨镜下的眼睛心虚地看向禅院雏枝,“老子才不是小学生!”
“哦?不是小学生,那就是喜欢雏——”夏油杰打趣道。
五条悟听了他的话,急匆匆地扑上去,搂着夏油杰就往出走:“好久没切磋了,出去打一架吧杰。”
“……”夏油杰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你一个人寂寞吗?悟。”
不明所以的禅院雏枝愣愣地看着两个人互相挤来挤去地走到教室外面,她求解的目光移向看好戏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不在意地笑了笑,拉起禅院雏枝的手:“别管他们啦,我们回宿舍吧。你今天一直在走神,昨晚和你说了那么多,让你没休息好吧?”
她的话正好给了禅院雏枝一个台阶下,虽然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频频走神,但为了不被人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断盘算着怎么处理禅院直哉给的咒具。
早上见到家入硝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该留着这个东西。夜长梦多,要是被人发现,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该怎么维持这些刚得到的友情。
大家一定会认为她的接近是故意为之吧……
禅院雏枝压抑着自己心里强烈的不安,故作自然地和家入硝子告别,然后顺着门坐下去。
她思索了很多存放咒具的地方,却又一个接一个的否定,最后发现只有销毁才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会被禅院直哉惩罚,会被他折磨。
禅院雏枝跌跌撞撞地起身,打开衣柜,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衣柜的角落。
「宿主~你想做什么?」
系统的声音响起,空荡的房间似乎瞬间充斥着冰冷与阴森,它的话语透露着的恶趣味让禅院雏枝头皮发麻。
「别这么紧张嘛,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人家不会对宿主怎么样的qwq」
禅院雏枝刚要开口,却听到窗户那边发出细微的声响。
咣当咣当。
一股气流袭来,窗户已然打开。
突然袭来的风涌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正扶着窗框,半蹲在窗沿上。
禅院雏枝紧张地看过去,声音拔高,喊道:“谁?!”
“是我啦,雏枝。”五条悟的一条腿已经踏了进来,见她看过来,神情自然地朝她摆摆手,手里还拿着个盒子。
“这里是女生宿舍。”
五条悟不在意地回道:“我当然知道。”
说着整个身子都探了进来,轻盈地落在地上,举止优雅的像只名贵的白猫,在屋内主人看过来时还会骄傲地摇着尾巴的那种。
他丝毫没有夜里闯进女生宿舍的羞耻感,大摇大摆地走到禅院雏枝身边,把手中的盒子地出去。
“喏,给你的。”
禅院雏枝不解,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反问道:“给我的?”
“杰非说我拽你头发很没礼貌,要我给你买东西道歉。但你知道的吧,我根本没有用力——”
五条悟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便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雏枝?我刚刚听到你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家入硝子的声音比以往急切一些,在禅院雏枝没有出声和开门之后,敲门频率再次加快。
“我……我没事。”禅院雏枝声音颤抖,不自然地回应。
这种不寻常的回应显然无法说服门口担忧的家入硝子。
门外的家入硝子甚至已经联想到禅院家的那些混蛋又对禅院雏枝做了什么事情,质疑道:“真的吗雏枝?”
禅院雏枝看了眼身边完全没有要离开意思的五条悟,慌不择路地把人塞进了狭窄的衣柜里,然后快速把门关上。
来不及反应的五条悟就这样被关在了衣柜里,鼻腔萦绕着清甜的果香,大多是橙子味的。
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甜甜的味道争先恐后地包裹着他,他忽然有些想吃糖了。
来不及在意五条悟,禅院雏枝小跑着去开门,拉开门回道:“真的没事,硝子。”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是……”家入硝子见她没事,话又咽回肚子里,又重复了一遍,“没事就好。”
门口是两个女生的交谈声,五条悟一个人蜷缩在衣柜里,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他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在一片黑暗中尝试摸索,意外地碰到了一团乱糟糟的东西。
在他的印象里,禅院雏枝一直都把自己东西存放的十分妥帖,摆放整齐的书本,还有每天早上都平整的校服。
尤其是他刚刚摸索时碰到一排排按照长短排列的衣服,都表明了禅院雏枝不是会把衣服弄乱成一团不管不顾的人。
更何况这一团衣服让他感觉很奇怪,在深处散发着一股不属于禅院雏枝的咒力。
很微弱,但存在。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是禅院直哉那家伙搞的鬼,这或许是趁着禅院雏枝不注意的时候放进来的,既然他看到了,视而不见就太过分了。
五条悟一不做二不休,掀开一层层交叠的衣服,从最里面捞出了个盒子。
黑暗也不影响他分辨,那股微弱的咒力正是从这个盒子中传出来的。
他打开盒子,看到了被符纸一圈圈缠绕的咒具,眼神一凛,想到撕开符纸的后果,压下心头的探求,没有选择在禅院雏枝的宿舍里打开。
门口的谈话频率逐渐变小,五条悟果断把盒子揣进口袋里,把衣服复原,若无其事地坐在衣柜里。
等到脚步声渐近,一道刺眼的光照在五条悟身上,他微微眯眼,逆着光看着禅院雏枝,宛若撒娇一般地抱怨道:“你和硝子聊了好久。”
“抱歉……和硝子说了些别的事。”禅院雏枝自知理亏,现在越来越生不出先前的那种戾气,仿佛被系统磨平了棱角,连道歉都说得十分顺口。
五条悟仰着头看她,继续问道:“聊了什么?”
“没什么。”
“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五条悟从衣柜中站起来,高大的身子罩在禅院雏枝身前,压迫感十足地凑近她,唇角微微掀起个弧度,“告诉我嘛,雏枝。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