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从后面抱了一下么,至于吗?”宫治难以置信地看着阿侑。
女孩子害羞就算了,侑的脸爆红成这样又是想怎样啊?
以前真是没见过他这样又要脸又要皮的时候。
宫侑瞪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他懂什么!?
哪里只是仅仅抱一下的问题啊?要是光那么简单的话,他至于罚站一样钉在这儿吗!?
秋绘现在不仅不敢看宫侑,也不敢看宫治,她好像要从里到外都烧着了。
虽然生理课上该讲的早都讲了,恋爱漫画的成年内容也没少看,但是实际生活中……还是第一次意识到。
意识到宫侑已经17岁了(严格来说是还有4个月过完生日之后才17但现在这个不重要),不再是她刚刚搬到尼崎市时那个6岁的淘小子了。
再加上他擅长体育,身体早就和成年男性没什么差别。
“受不了你俩,”如今终于也轮到宫治说这句话了,他嫌弃地看了侑一眼,然后拉上明菜继续往前滑,“我们走吧,不用理他们。”
留下宫侑在心里哀嚎‘等等啊阿治给我解一下围啊!’,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于是两个人继续背靠着围挡站桩,由于神色古怪再加上面色通红,几乎所有人路过都要再多看他们一眼。
秋绘脸皮薄,终于是抵不住这样的围观,嚅嗫地用比蚊子声还小的音量对宫侑说:“那个……我们还滑冰吗?”
“滑、滑啊!”宫侑连忙接话,来都来了,此时如果不再找点事情做,出去的话两个人干巴巴坐在旁边等阿治和明菜出来,岂不是更加死亡?
他硬着头皮让自己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下定决心赴死一样猛地再次抓住了秋绘的手,把她扶到自己身前:“我推着你,你往前滑吧!”
然而,人类就是一种‘越不让做什么就越想做什么’的生物。
小学的时候老师讲过一个例子,说当科学家命令大家不要去想象一头大象时,基本上所有人的大脑都无法避免出现一头大象的形象。
如今对于宫侑也是如此。
他越是想要忘记刚才的事,脑海里的记忆就越来越清晰。
甚至连当时没有发现的细节,都后知后觉地被一一放大呈现到眼前——包括秋绘撞在他怀中时的一切触感。
柔软纤细的腰肢,散发着香味的头发,甚至还有他无法忽略的、挺翘的……嗯。
同为排球部的男孩子捧着成人杂志中二地大喊‘女孩子一定是世界的宝物 ’时,他只是本能地附和着——因为上面的照片离的女人确实很漂亮,而且他也能说出哪个他觉得最好看 。
但是这并不耽误他继续热爱排球。
同龄人着急想要早早处一个女朋友的时候,他的手唯一想要触碰的就是排球。
可如今,他没办法否认秋绘在自己怀里时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让人觉得美好的过程。
反观秋绘,她已经彻底进入了放空状态,任由宫侑推着她往前滑。
好在之后没再出什么意外,但秋绘连最后如何脱掉冰鞋、从滑冰场里出来的细节都记不清了。
明天就是星期一,鉴于双胞胎是一定要把作业拖到周日晚上才做的大磨蹭鬼,他们没办法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再加上那三个人都是排球部的,必须要早早入睡身体才健康。
回程的时候,电车上的人多了起来,为了护着秋绘,宫侑用身体为她隔绝出来一片小小的空间。
然而他的脑袋抬得高高的,或者睁大眼睛看窗外的风景,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
秋绘呢,也耷拉着脑袋,头埋得深深的,双手无助地抓着自己的三丽鸥小包。
即使过去了大半天,侑身上也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秋绘推测是柔顺剂的味道,现在连带着好像自己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了。
“今天的事情,”在她上方的宫侑突然开口道,语气听起来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空洞,“抱歉。”
她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啊。”
紧接着,两个人再次之间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嗯,没关系。”秋绘强迫自己说,“忘掉就好了。”
还要相处两个多月,总不能一直都是这样吧?未免也太奇怪了,等到明天上学又会变成其他同学围观的对象。
“嗯,我已经忘记了。”宫侑认真道,但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天原和辉来车站接秋绘,双胞胎规规矩矩地对秋绘的父亲问好,然后宫治送明菜回宿舍,宫侑一个人回了家。
等到宫治绕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阿侑还仰着脑袋靠在沙发上,一副思考人生的样子。
“……能不能别再没出息了,”宫治嫌弃地说,“都过去几个小时了,还不好意思呢?”
人生的前17年,他从来没发现阿侑是容易害羞的类型,怪恶心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