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话为什么要问你,你打坏了我的信,你打算怎么赔?”说着,沈鱼伸手弹了一下信封上的纸灰,然后小心翼翼地信封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我不需要看信中的内容。”女人开口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信是谁让你送的,我就知道信的内容。”
沈鱼勾了一下唇角,“看来你是湮灭。”说完,她伸手从背包里取了一把微冲出来,然后自顾自地检查了起来。
湮灭有些不解地看着沈鱼,“你这是做什么?”
湮灭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有着东方人独有的柔和面孔,一头乌黑的头发编成长辫垂至腰间。
“既然我说出送信人的名字,你就能知道内容,送信人自然也会告诉我如果你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我应该怎么办。”说完,沈鱼便举起微冲对准了湮灭。
周围的人纷纷取出手中的抢对准了沈鱼。
沈鱼对周围的人熟视无睹,她不在意周围有多少人把枪口对准她,她只要保证自己的子弹能打进湮灭的致命处就可以。
湮灭轻笑了一声,“送信的人是靳安年吧,他没有告诉你,我的异能呢?让你独自上门是让你送死吗?下次可就不是一把枪这么简单了。”
湮灭说完之后便抬手打了个响指,沈鱼手中的微冲顷刻之间便化为了齑粉落到了地上。
“湮灭,还真是人如其名呢,能让万事万物都成为齑粉吗?”
沈鱼看着黑色的粉末从自己的指缝中落到了地上,她俯身抓了一把在掌心之中,随后笑着抬眸看着湮灭,“对上我,你可真是倒霉了。”说我,她手中红光大盛,黑色的粉末迅速聚集来起来,一把完好无损的微冲重新被沈鱼端在了手中。
沈鱼将枪口对准了湮灭,“所以下一次是我这个人变成粉末吗?不过,我可不是来找你拼个你死我活的。”说完,她便将微冲背到了身后。
湮灭讶然,“什么?靳安年不是让你来杀我的?”
沈鱼神态自若地走上前,然后在湮灭所在的茶桌旁坐了下来,“坐啊,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说靳安年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的。”
湮灭有些拿捏不住沈鱼的意思,但后者动作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也将信将疑地坐在了沈鱼的对面,“你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沈鱼说完之后低头喝了一口热茶,随后味觉被又苦又涩的口感击溃,她慌忙伸出舌尖来散了散上面怪异的感觉。
湮灭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沈鱼笑着说:“我也不是那种什么强人所难的人,如果你不想回答我问得问题,你完全可以不回答。”
“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湮灭笑了一声,“你想问什么?”
沈鱼思索了片刻,她觉得从最简单的问题问起,这样湮灭会在一定程度上回答她。
“湮灭,你知道秘密教会吗?”
“知道。”
沈鱼抿了抿嘴唇,她伸手搭在了面具的眉毛处,有些烦躁地顺了几下,“你归属于哪一派?联邦政府还是秘密教会?”
湮灭勾起了好看的唇角,她看向沈鱼的目光有些轻蔑,“你很着急吗?对于你来说,着急可是大忌。论起归属的话,我哪派都不属于,我中立。”
“啊。”沈鱼毫不意外湮灭的回答,“我这个问题问得不准确,应该说你属于天星人还是山之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属于山之海。”
湮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震惊地看着沈鱼,甚至表情逐渐变得冰冷又危险,“你到底是谁?”
“其实,你应该看出来我是谁了吧。”沈鱼抬眸去看湮灭,接着她拿起面前的茶杯,红雾如同火焰一般猝然而起,它们拢住茶杯然后将它随着沈鱼的心意变化,随后红雾炸开,一把小巧的手枪出现在她的手中。
“我们是一样的,你不是用于摧毁的[湮灭],你是改变万物的[概率],或许你跟习惯别人称呼你为[湮灭]。”沈鱼把玩着手中的手枪,“我对于你来说,应该过于的久远,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黎景东的声音在沈鱼的脑海中咆哮了起来,“沈鱼,他妈的你这个崽种,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次,沈鱼并没有及时给黎景东答复。
沈鱼继续问道:“那个能够随意附身别人的男性,你们都叫他什么?或者说你们都叫什么?”
湮灭瞳孔微缩,她捻了捻手中的冷汗,“这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沈鱼笑了一声,“如果这个不可以的话,你应该会告诉我靳安年是什么吧,你不要回答我,你千万不要回答我。让我猜猜,你身为山之海却和一个天星人有牵扯,那他一定是天星的[异形],我猜的对吗?”
湮灭的脸上彻底没有了表情,“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谁这个事情其实不重要,我想你不会记得我是谁,毕竟你们斗争了这么久,估计也不会记得我这个牺牲品是谁。但是,我这个牺牲品会记你们很久啊。”沈鱼缓慢地说,“说来说去,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湮灭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拳,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袭击了她,从计划开始她便开始有所顾虑,这个顾虑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般,现在似乎已经到了数值归零、即将要爆炸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你到底是谁?!”
沈鱼见状伸手给湮灭倒了一杯茶,“其实我一直在猜,今天是来找你求证的。我跟你一样,不过我想了一件事情,或许我应该挣扎些什么。”
湮灭垂着双眸,她的额发遮盖住了她的双眸,以至于沈鱼一时半刻看不清她的情绪。
沈鱼坐在湮灭对面,长久地没有听到她说话,于是便起身往外走去,她左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脚下一顿,“对了,湮灭,我们玩个游戏吧,你跟我玩完这个游戏或许就知道我是谁了。”
“什么?”
湮灭毫无防备地回头看向沈鱼,然后起身朝着沈鱼走了过去。
“你要玩什么游戏?我警告你,不要玩什么小把戏。”
沈鱼将刚才用茶杯变幻出的手枪递到了湮灭的面前,“猜猜里面有没有子弹。”
湮灭嗤笑了一声,她眼神不屑地看了一眼沈鱼,“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为什么还要跟我玩这种低等的游戏?”
“你的答案呢?”说着,沈鱼便将枪口抵到了湮灭的心脏处。
湮灭不以为意地一笑,“我当然是猜里面没有子弹。”
沈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笑着说:“下次不要这么自信了。”
沈鱼的话还未说完,便迅速扣动扳机,一连三枪直接打碎了湮灭的心脏,“衔尾蛇必胜。”
湮灭神情震惊地偏头看向沈鱼,她呛咳一声,唇角慢慢地流出了一丝的鲜血。
沈鱼持枪的手稍微用力一顶,湮灭整个人便没有了支持,直愣愣地后仰了下去。
周围的人见湮灭已经死了,立刻愤怒地拔枪朝着沈鱼射击。
“妈的,你这个混蛋!”
沈鱼迅速抱头推开门朝着外面跑去,她飞快地跨上机车,然后将油门拧到底,就在茶馆内的众人都跑出来时,她已经调转车头朝着茶馆撞了过去。
沈鱼双手握紧车把将前轮抬了起来,机车几乎要同地面垂直,随后她的双脚蹬在车座上将机车抵了出去,她从跳车翻滚至路边,取出身后的微冲对着机车油箱一阵扫射。
嘭!
机车在冲进茶馆中的一瞬间被引爆,火光顿时冲天而起。
沈鱼偏头躲过爆炸的余波,随后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她想这次如果没有顺风车的话,估计要走着回去了。
黎景东不耐烦地对沈鱼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鱼不以为意地说:“为了更加了解这个副本而已,最起码我知道了一件事情。”
黎景东压制着火气,喘了几口粗气,“那好你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事情?”
“你们的敌人是天星人,而天星人的存在跟你们相似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你们好像可以独立存在,但是天星人似乎要附着在人类身上。”
沈鱼说完之后便想起了陆笙和江宥辰,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身上的异状。
黎景东嗤笑了一声,“就这?你非这么大的周折,就了解到一些甚至算不上皮毛,只能算尝试的东西?!沈鱼,我觉得我有点高看你了。”
“我谢你抬举,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棒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居然调查了这么多。”
黎景东长久的没有说话,就在沈鱼以为他已经气到不想说话的时候,前者突然开了口。
“沈鱼,等你杀了商筠后,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沈鱼轻哼了一声,“关于你们和天星人常年的斗争吗?”
“不,关于月亮乐园。”
“天哪,你们不会以为在现代社会不好斗法,所以建造了这么一个东西方便你们火拼吧。”
“不。”
黎景东否认了沈鱼的想法,“月亮乐园只是天星为了实现他们夙愿的一种手段。”
“那天星的夙愿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