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的表情出现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但看了一眼对方高挑的身形便欣然接受了。

……

齐琛早他们一步在学校门口等着，并且高效率的已经打好了车。

小轿车上路，在无人的街道开得飞快，江非坐在后排，夹在沈嘉晖和齐琛的中间，他的指腹温热，蜷缩在衣服袖口之中。

微凉的风轻轻吹拂起江非的碎发，他侧头看去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湖。

湖面波光粼粼，岸上坐着几对彻夜畅谈的情侣。

电光火石之间，江非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湖面上水花扑腾，窒息感瞬间上涌，他好像能看见湖底的水草还有黑色的鱼群，但是那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觉。

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鼻子没有办法呼吸，嘴巴也无法发出声音，他现在就好像活在四维空间一样，走马观花的经历他那绚烂而又短小的一生。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事实是没有。

画面的最后一幕是江非躺在岸上，耳边嗡嗡嗡的似有众人尖锐的叫喊，朦胧的眼中闪过一个高大的背影。那是谁？江非在心里问。

……

“江非？”

从记忆中跃出，那股河水腥味似乎还在江非的口中，他没忍住打了两个恶心。

“怎么了？是晕车了吗？”齐琛担忧地问。

前排的季维维也转回头来看着他，江非没法说自己刚才经历的那一幕，便附和地点点头。

司机帮忙开大了车窗，江非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刚才的画面太真实了，那全程是以是他的视角发生的，和之前做梦的时候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完全不一样。

这应该是原身的记忆。

江非猜测这可能是因为在这具身体呆久了，两个人的灵魂逐渐在开始融合。

这种猜想让江非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怕有一天自己的记忆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身的记忆。那一天，他是谁？

汽车停在了一栋建筑前面，江非恍惚地下车。

沈嘉晖：“山呢？”

几人面前的建筑上，写着几个大大的英文Gemstone Mountain。

“司机……可能误解了什么……”沈嘉晖捶着他的登山杖，犹豫了一下说，“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

齐琛同意地点点头。

——“叮铃叮铃”

门上挂着的铃铛响起，一众穿着冲锋衣的高大男生走进，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纷扰的音乐声正巧在这时响起，如同给他们几人的出场bgm。

齐琛大着嗓子喊道：“这居然是个酒吧？！”

季维维面无表情，看起来及其不喜欢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到他的眉钉上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

这时一个穿着西服的服务生向他们走来，礼貌的问道：“请问四人是第一次来吗？”

江非心想，确实是第一次来，不过他并不想在这里待上一整夜，刚想转身离开，就见沈嘉晖大手一挥，买下了四个卡座。

江非：……

*

另一边，顾池然刚打算收拾东西回家休息，就看见自己的手机不停地弹出微信消息。

是他之前雇的暗中保护江非的人，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顾池然一直没有终止交易。

那人只会在感觉不对劲或者有危险的时候才会通知顾池然，就像之前半夜在动科学院那一次。大多数情况下，这个人通常处于隐身状态。

打开聊天框，那人还在不停地给他发有关江非的照片。

顾池然坐在车里，昏暗的环境中，一抹手机亮光照在他的脸上。

江非被人簇拥在中间，神情好像略有不适，但依旧配合着几人进入了那个场所。

——Gemstone Mountain

是个酒吧。

顾池然苦笑一声，他还真的是喜欢在夜间行动。

车子调转方向，开往了和他原来目的地相反的地方。

*

江非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前面的那个酒杯，蓝色的液体透着闪闪亮光。

现在座位上就只剩下他和季维维两个人，江非扫了远处的齐琛和沈嘉晖一眼，问道：“他们去干什么了？”

季维维食指上的戒指触到杯壁，发出一身脆响：“玩抓手指去了。”

这时齐琛那边的几个陌生女生向他们招手，沈嘉晖也示意让他们过去。

“以为嘉晖不太会适应这种场合，没想到意外的老练。”江非和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季维维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