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般的肌肤在掌心绽开,丝绸般的乌发在颈侧拨弄。
沈长凛按着谢沅的腰,神情不明,只轻轻地抚着那片柔腻的雪肤。
上面还有掐痕,是他昨夜弄上去的。
谢沅将哭声咬进了唇齿间,竭力隐忍,沈长凛其实听见了,但是他没停。
他抚了抚谢沅震颤的腰侧,声音微哑:“可是你已经……了。”
沈长凛看似温柔矜贵,实则控制欲极强,而且不容忤逆。
谢沅每次想到要拒绝他,都要反复在心里做好准备,腹稿打个许多遍才敢开口,但她没有想到,沈长凛会说这样的话。
那个词倒也不是多脏,多禁忌,却就是在瞬时就挑起了谢沅的心弦。
她的脸庞泛起潮红,眼尾也湿红起来。
浅粉色的樱唇轻轻张合,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沈长凛吻了下谢沅的眉心,声音柔和:“听话,把……分开,今天不会累着你的。”
她现在的这张床很大也很柔软,躺在上面的时候,会有一种深陷在水中的错觉。
谢沅觉得她很像小舟。
被暴雨推着、拥着,黑暗将她吞噬进深处,狂风又将她给簇至高处。
就在理智快要丧失沦陷的时候,谢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沈长凛先她看见了亮起的屏幕。
【沈宴白】三个字很显眼,那几条未读的消息也很显眼。
沈长凛起身,轻声说道:“要接吗?”
他的薄唇微湿,卧室里的大灯全都关了,只留下了床头的两盏小灯,可即便如此,那一抹水光还是那般的明显。
谢沅羞得欲死。
她低喘着气,哑声说道:“不接。”
谢沅难得说话这样硬气,她不顾颤抖的腿根,撑着手臂坐起,想将手机拿过来。
沈长凛并不会总逼她,温柔顺从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但谢沅接过来,想要将屏幕按灭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
沈宴白声音响起时,她的心几乎是死的。
他匆匆地说道:“谢沅,我的衣服你还没洗吧?”
沈长凛的指骨屈着,谢沅这会儿推开他也不是,拉近他也不是,身躯僵直得一动也不敢动。
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掌心都掐得快出血,才勉强稳了声线。
谢沅细声说道:“不好意思,哥哥,我已经拿去洗了。”
她的声音微颤,带着点哭腔。
好像还在浴室洗澡,有些许水声传来。
谢沅胆子很小,话又都藏在心里,就是受了委屈,大抵也只敢在沐浴时偷偷地哭。
到底是寄人篱下,年纪又小,才只二十出头,还是个孩子。
沈宴白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没事,洗了就洗了吧,烘干以后我去拿。”
挂电话的时候,谢沅浑身脱力般地向后倾倒。
她的眼尾湿红,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滑落,长睫都被濡湿,滴滴晶莹分外可怜。
“叔、叔叔……”谢沅的挣扎依旧细弱,可沈长凛按住她颤抖的腰身,眸色晦暗,渐渐没了方才的柔情。
他封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哭声也吞没了。
-
翌日,谢沅没起得来床。
她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就那眼眶还肿着,眼下也覆着一层青影。
沈宴白在跟人通电话,抬头看了一眼谢沅,眉心微微拧起。
她很没精打采,早餐是中式的,还是她喜欢的,照样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端着杯子浅抿了点果汁,就想要起身离开了。
精神头不好,眉眼都带着倦怠。
沈宴白出国后很少回来,就是回来也不在家里常待。
他挂了电话,叫住谢沅:“昨天晚上几点睡的?怎么这么没精打采?”
沈宴白对她没什么关怀照念,还是因为秦承月的事,方才多问了一句。
但他没想到,谢沅的嗓音也哑哑的。
“我没事,哥哥。”她低着头说道,“就是昨晚做噩梦,没有睡好。”
沈宴白确实不知道她是几点睡的,他等着她给他发消息拿衣服,零点的时候问她,她也没回复。
第二天的时候,是阿姨将衣袋送过来的。
那衣服不经洗,谢沅不懂,一过水就全都毁了。
沈宴白不在乎一件衣服,哪怕它昂贵至极,对他来说也只是穿的而已。
只是因为是特定的人曾经送的,才多了几分感情。
但听着阿姨兴高采烈地说“这是小姐第一次用洗衣机”时,沈宴白忽然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别过脸,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以后早点睡。”
谢沅点了点头,很乖地应道:“我知道,哥哥。”
她的声音很无力,沙哑细弱,像是被人给弄坏了似的。
沈宴白的眉心一跳,为自己这个荒诞的猜想摇了摇头。
但下一瞬谢沅忽然倒了下来,沈宴白一把接住她,饶是他见多了大场面,也不由地一慌:“谢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