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她的头,“——我当然会陪在你身边。”
抱了一会儿,陆时延让季禾乖乖坐着,兀自起身。
在他离开的间隙,季禾打开手机,满屏的未接来电和讯息。现在全网骂得厉害,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季禾这通‘丑闻’,看热闹的不少,可绝大部分都在担心她。
唯独没看见预想里的人。
不管是警告还是得意,对方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季禾其实拿不准,苏瑜音还是季明松,到底是谁做的,或者两人都有。
手指一动,就在季禾即将拨出去苏瑜音的电话的时候,陆时延出来了。
他的手里还提着医药箱。
季禾立马把手机放下。
“手拿出来。”
陆时延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头也不抬道。
闻言季禾却是把手藏到背后。
柔软的沙发陷了下去,陆时延坐在季禾的身边,捉住她的手腕,眼神一凝。
——破皮的伤口被她弄得看着都揪心的疼。
“你怎么发现的?”
季禾抿了抿唇,伤口明明都在手心,哪怕指尖手腕有一点。可是她明明藏得很好。
消毒药水碰到伤口,季禾忍不住嘤咛。
“很疼?”
看见季禾细眉蹙起,又强忍住的模样,陆时延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总有一天得用绳子把你拴在我身边,看不住你就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药膏清凉,但男人的指腹热热的,抹在伤口上,才终于没有那么疼。
季禾乖乖把另一只也伸出去,反驳道,“就算是被栓,那也得是我栓你。”
陆时延闷闷笑出声。
她用另一只擦好药的手去扯陆时延的脸,“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等你的手好了,我随时让你栓。”
陆时延把双手主动递过去。
“行李明天再整理,太晚了,我们先休息?”
陆时延看眼玄关处整齐摆放的两个行李,询问季禾。
负距离亲密都有过了,甚至在酒店也是住一间房。可实际上陆时延和季禾的对门关系,一直保持,几乎很少在对方家里留宿。
季禾脸蛋红了下,没看陆时延,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行!”
答应得容易,然而到了晚上,季禾遇到了头号棘手大问题:
——她该怎么洗澡洗漱?!!
.
柔顺长发被放下来,披散在肩头,微微卷曲,季禾怀里抱着睡裙,动作磨磨蹭蹭。
男人放好热水,试了试温度,然后把干净的毛巾挂好。
在热气藤起水雾的镜面里,季禾时不时偷看陆时延的动静,他突然起身,季禾佯装拨弄自己的头发。
余光里人影渐渐逼近。
季禾手上的动作和呼吸一起变慢,男人却是朝浴室的门走过去,手不由得用力,季禾无意识揪了把自己的头发。
——“嘶”
小脸皱起,季禾生气瞪眼自己的手,心疼自己的头发,没注意浴室门的声音压根儿没响起。
长发被人握住,身后人接过梳子,动作生疏小心。
“你的手上了药,”说这话的时候,饶是陆时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热水已经放好了,我帮你洗,可以吗?”
季禾下意识向镜子看,但瞧不见陆时延的神情,她的脸有些红,点了点头,“可以的——”
外套很容易脱,季禾的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内搭,修身套头款式。低头看眼胸前V领设计,季禾默默转了身,背对着陆时延,捏着衣衫下摆,慢慢往上掀。
这回陆时延没第一时间帮忙。
黑色的底衫缓缓上撩,露出的一小截腰肢骨肉匀称,是令人生不出任何旖旎的色彩的漂亮,偏偏两个腰窝,莫名增添了两分活色生香。
陆时延站直了身子。
他的臂弯上还挂着季禾的外套,男人眸底的情愫氤氲,薄唇抿紧,陆时延只觉得空气流通不畅。
注意到季禾的动作僵硬住,陆时延看眼她的手,贴上去。
那双大手炙热干燥,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季禾都能感受到那股温度。
季禾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身后的人倏然僵硬住。
没察觉到哪儿不对劲,下一秒,季禾的身体一凉。
陆时延仗着个高,只肖往上一抬,像伺候小宝宝一样,捉住摆弄季禾的胳膊手,衣服就被他轻飘飘地给脱下来,随后解内衣排扣,更是得心应手。
整套流程下来季禾的羞耻感算彻底没了,到最后,索性泡在恒温浴缸里任由陆时延摆弄。
女生的头发洗起来很麻烦,清洗、头皮护理、护发素、发膜,不管季禾说什么,陆时延都乖乖照做很有耐心。
水里被陆时延弄了满满的泡泡,季禾只露出个脑袋,望着他,“你还有给其他人洗过头发么?”
陆时延找了个小椅子坐在浴缸旁边,捏捏她的胳膊,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不过,”顿了下,他的唇角勾起,“洗澡倒是有过——”
“陆时延!”
季禾猛地转身,带起一小片水花,对上陆时延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明白他是在逗自己,一下偏过头。
手缓缓上移,放在季禾的肩膀上,陆时延一边给她按摩,一边温声开口,“这么多年来,喵喵可不都是我一个人照顾的。它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傲娇需要人哄,每回洗澡都得我亲自来。”
季禾微微扭过头,“那你觉得麻烦吗?”
“我甘之如饴。”
拿来干净的毛巾,陆时延把人裹得严严实实,低头凝视季禾被蒸得粉润的脸蛋,忍不住亲了口,“想照顾宝宝一辈子。”
季禾抱住陆时延脖子,吻上他的唇。
男人很快占据主动,在这方面,陆时延有着不容人反抗的强势。
一吻下来,季禾靠在他的肩膀上气喘吁吁。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就着这个姿势平静了许久。陆时延又给季禾吹干了头发,才进去洗漱。
等人出来时,季禾就穿着睡裙,俏生生地看着他。
见陆时延出来,便对他招手,“快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陆时延笑了笑,身上还带着水汽,垂头,任由季禾摆弄他的头发。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他吹头发。
陆时延心想。
今夜两人都没想做什么。
住在同一间屋子下,同一张床,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彼此身边,很奇妙的感觉。被陆时延抱在怀里的时候,季禾的思绪分外平静。
窗帘没拉,姣姣月色晃进来,透出满室温馨。
就在睡意来袭,季禾意识朦胧的时候,她听到陆时延叫了声她的名字。她嘤咛一声,陆时延笑了下,头抵头,几不可闻地说,
“很快就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