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峄城将门口的猫爪印和死老鼠清理掉,接到了姚新麒的电话。
“喂,峄城,画被还回来了。”
画被还回来了?
难道,偷画贼想要的不是那幅画,而是其他东西?
霍峄城迅速开车赶到画廊,姚新麒和四个店员还有章墨都在店里等他。
事实上,那幅画并不是被还回来的,而是被随意地丢在了画廊外面,还是章墨来找姚新麒时发现的。
木质画框已经被完全算坏,和着画布一起被扔在画廊外面的墙角。
如果不是章墨看出那是霍峄城的画都不会多瞧那堆“垃圾”一眼。
画框虽然被毁,但画依旧完好无损,霍峄城知道,他母亲的骨灰还在,那位偷画贼的目的不是这个。
警方来取走了证物,说是检验指纹,却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傍晚,霍峄城再次经过戚满的店。
这次他没再看见那个橙色衣服的男人,而是看见一个男人撑着黑伞,在店门前寻找着什么。
那人,他认识,是顾家送出去的儿子顾郅。
说是送出去的儿子,其实也没有认别人做父母,而是被送到了山上清修积福。
上一次见他还是一副剃着光头的和尚样子,这次见已经长了头发,穿一身黑衣打着黑伞,脸色清白,倒像是鬼魅。
白日里平生几分阴凉。
霍峄城下车叫住他。
顾郅听闻声音停住了动作,直起了腰,转过头来,没什么神采的眼睛直直看向霍峄城。
“霍峄城。”
还是这样一副谁来都爱答不理的样子,青灯古佛为伴的人都这么厌语吗?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还是什么人?”霍峄城问他。
为什么以前戚满在的时候半个月都没一个人光临,这两天他走了就天天有人来。
对面顾郅顿住,似乎思考片刻:“都没有,我只是听从师父命令,来找一缕痕迹。”
他将手中黑色伞微抬起,光照进伞里,使得他白皙脖颈上的青色血管更加分明。
顾郅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痕迹”,沿着一道蜿蜒曲折的轨迹离开了。
霍峄城不解地挠挠头,他怎么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
入夜,霍峄城等着没睡,果然有出现了那婴儿啼哭的动静,但声音似乎不如昨晚洪亮了。
这些都没什么影响,霍峄城坐回电脑前,盯着门口的监控。
既然故技重施,那老鼠和爪印也会来的吧?
突然,监控画面恍惚一瞬。
来了!
霍峄城站起来就奔向门边,却在手触碰到门把手时,脑子里炸响一声猫被踩到尾巴般的惨叫,叫得他脑仁剧痛,差点站立不稳。
而后,那些婴儿啼哭声都消失了。
耳边终于清净时,他还有些恍惚,但仍立刻拉开门,然后差点被伞尖戳到眼睛。
门外哪有什么奇怪的人,只有今天还见过一面的顾郅。
即使在楼道里,他依然撑着伞,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唯有露出的手指苍白锋利。
“顾郅,你有看见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