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么不理我啊,来陪囡囡玩。”
文秀才恍惚间,感到袖子被人晃啊晃。
不敢冲方四娘发火,文秀才瞪向小女娃,他恨不能掐死这个野/种。
结果一低头,瞧见的就是女娃子,七窍流血仰头看向他的脸。
“啊!别过来。”
文秀才吓坏了,要把女娃推开。
可小女娃的手,就像铁箍一样,箍住他的手腕。
小孩都被文秀才甩飞起来了,但就是甩不掉。
“好玩,真好玩。”
女娃也不怕,甚至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但如此诡异的一幕,瞧得文秀才头皮都发麻了。
“好玩,就陪你爹,多玩些花样。”
坐在窗边的方四娘,不嫌事大的提议。
“好嘞,都听娘亲的。”女娃手脚并用,就像壁虎一样,顺着文秀才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蹲着了。
“骑大马,驾驾。”
“你给我下来!”
文秀才憋屈得很,忍不住跳脚怒骂。
“娘亲,爹爹不想陪我玩,他可真不听话。”
“那你就想办法,叫他听话。”
文秀才顾不得骂了,一股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你们又要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有小女娃,一声怪笑后,猛的低头咬住了他的脸,硬生生撕下来一口肉。
“啊!!”
文秀才惨叫出声,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紧接着,就是第二口,第三口。
没一会儿的工夫,他脸上血肉模糊,就没一处能看的地方了。
“投毒不算,还要在人家没咽气之前,一刀刀的毁容吞炭。”
方四娘冷笑间,将一把匕首丢给了小女娃。
“把他的皮给我剥了,没剥完他若是咽气了,我的乖女儿,你就要仔细自己的皮了。”
女娃满嘴是血,咧嘴一笑:“娘亲放心,我最会剥皮抽筋了,保证皮子又薄又完整,还叫他不断气,自己亲眼瞧着。”
城隍坐下,专门惩恶扬善的小鬼,这种酷刑那是轻车熟路。
……
窗外注视这一切的三女,别说小娥了,这次连景姒都坚持不住,干呕了两下。
但站在她们三人身后,一个穿嫁衣,满脸都是纵横刀疤的女人流下血泪,默默的看着文秀才的惨状。
景姒忍住不适,看向女子道:“四娘姐说,就算是鬼也会生病,我如今正尝试给鬼诊治,你被文泰来弄伤的脸,或许我有办法医治,你莫要再哭了。”
说景姒伸手用袖子,帮毁容女鬼把脸上的血泪擦掉。
“文泰来往她喉咙里塞碳,这位姐姐比我还可怜,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人很好的。”
女水鬼在旁,替毁容女鬼向景姒道谢。
这毁容的女鬼,是文泰来第一个害死的女子。
死后,她怨气难散,就一直跟在文泰来身边,叫他时运不济,小灾小病不断。
小娥的姐姐,是死在水里的,按理来讲水鬼无法离开死去的那条河,只有抓到替身才行。
也是这个毁容的女鬼,出现在河边,将自己的鬼气渡给她,才帮女水鬼脱困。
就此她俩结伴,一直跟着文泰来,小娥能活到现在,也是她们暗中相帮的缘故。
就像刚才文秀才,用扫帚打了刘小娥没几下,就觉得肩膀酸疼抬不起来。
他只当是自己打累了,殊不知是毁容女鬼,对着他肩膀手臂,抓挠阻拦的缘故。
……
而另一边,还在活受罪的文秀才,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喊着推开小女娃,向着屋外跌跌撞撞的跑去。
身上被扒下来一半的皮,拖在地上,所过之处满地都是血迹斑斑。
“救命,帮我报官,快救救我啊。”
看着满院的下人,文秀才就像看到了救星。
院子里,忙着扫地,浇花,端茶送水的下人们。
瞧见他冲出来,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夫君,你要去哪啊。”
方四娘的声音,轻柔的从背后传来。
但听在文秀才的耳中,却叫他毛骨悚然。
“娘子,你饶了我吧。”
他转身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你叫我走吧,真把我弄死了,到时候你谋杀亲夫,府衙不会放过你的。”
方四娘笑着走向他:“不愧是读书人,都这时候了,还拿律法吓唬我那。”
缀满珍珠美玉,奢华至极的绣鞋抬起,踩在了文秀才的手背上。
在他吃痛的惨叫下,方四娘脚下缓缓用力,细碎的骨裂声响起。
文秀才再也承受不住,昏死前听到方四娘,喃喃低语道:
“你这双手,杀了一个又一个,死一次怎么够呢。”
……
“别过来,别,别剥了。”
文秀才一声惨叫,双眼猛地睁开,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喜房内。
“夫君,你终于醒了,今天可是咱们新婚夜,你就算再高兴,也不该喝得酩酊大醉,将我置于一旁不闻不问。”
幽怨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文秀才饱受惊吓的站起来,就瞧见床榻上,坐着个头盖喜帕的新娘子。
“原来是梦。”
文秀才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发现没有受伤,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