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人拿着课书吊儿郎当靠椅背荡脚,心有所感和适才离去不久的温离渊对上眼。
“咦,你不是去歇息了?”南锦凛难得一脸天真的模样。
温离渊对着那张脸边道不忍下手,边在身侧不停活动十指。
“投机取巧?”
南锦凛笑容一僵,总感觉这词耳熟。
“翻墙?”
还在案桌下的脚早已偏挪方向,大腿绷直。
“逛花楼?”
一字一停顿,温离渊的话犹如针扎人心的令南锦凛坐立难安。那难以忽视的阴沉脸色,他背后无声泌出一股凉意。
“许久不见,皮实该打了?”
你看小爷像案板上的死鱼任你宰?
空气瞬间焦灼,在南锦凛眼里,温离渊嘴角向上陷进如化身魔头一般狰狞。
为抢先机,撑桌极速翻身出招虚晃影与人拼命,下刻意图却是想跳窗逃离。
温离渊何其段位,轻松洞息目的,南锦凛刚跑两步后颈衣领就被拽住,轻而易举被其拉回。
被当小鸡仔抓走时,南锦凛想到早上同样被祖母提溜走的黑崽,只叹命运总是如此相似。
南府里南少爷打不过的人不多,但曾从南府里出来的温离渊不巧正是其中一个。
双方实打交手,最终鲤鱼挺的南锦凛腰上坐着温离渊,被人手肘锁喉,双手别后,那脚也让他踩地动弹不得,所有关节都被温离渊牢牢扼紧,这人甚至还能余出一只手揍他。
“不学无术?”
“!”南锦凛扭动挣扎。
“无法无天?”
“你发疯啊?!”
温离渊下手丝毫不带留情,“纨绔子弟,有辱南家风气,愧对南家前人,该揍。”
“啊呸!你小人!”南锦凛涨红脸愤恨咬牙骂道,那眼角尾是越发的绯红。
但无论他怎样怼天指责,温离渊不受影响坚定盘他腰上。见脸没地方揍后,压着人就是对两块厚实的肉一顿打。
“你别太过分了——不对头,你个去游说的人反被祖母策反了?!”见摆脱无望,南锦凛索性埋脸趴地上逃避现实。
眼睁睁看着南锦凛被一面倒的教训,乌桕都心有不忍,心道她还是先让药师弟弟做收治准备算了。
半炷香过后,南鲤鱼已与死鱼无二般区别摊在地上。
“还敢?”温离渊揍完人也是一身利索,衣冠整洁,脸不带红,气不带喘。
“好汉……饶命。”
南锦凛如条奄奄一息的岸鱼一声长,一声短的回他。
温离渊轻声淡然道:“加追十张字帖。”
“……”
“有何不妥?”这人像看污秽一般看着摊在地上的南锦凛。
“没有。”他哪里敢有异议,只能是有气无力道。
明着不敢说,背地里南锦凛算是记下他这一笔仇,暗骂这账迟早要算回。
啊呸!
一边心里嘀嘀咕咕骂人,一边艰难地爬起来,风中摇曳脆弱的心摇摇欲坠,破罐子破摔道:“慢着。”
“嗯?”
“额……八页?”临到口南锦凛又绕了个嘴,见人看向自己,立马换上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再加上鼻青脸肿,显得越发可怜。
温离渊被他盯得犹豫,良久道:“算了,依旧作数。”最后被蛊惑妥协放过南锦凛。
“话都说明白了,你继续用功。”温离渊道这回是真要走了。
“再慢着。”
这人倒也真听他话留步。
“今晚要不一起用个膳?”
刚被人收拾完,南锦凛说这话时眼神飘忽还觉得别扭,负手在背抖着脚,嘴硬又多补一句:“南府里人多热闹些。”
“不了。”
眼瞳不受控地微张,显然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拒绝。南锦凛在他人眼中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挂着。
“还有事要办,不晓能几时归来。”温离渊下意识开口解释,目光清冷却又坚定,他道:“不必迁就,不来叨扰。”
“哦,那算了。”南锦凛头悠悠转回,盯着不远处桌脚就没动过,留给人一个后脑勺。
温离渊轻点了下头,转身有些迟缓,但下刻就推门离开。
我呸!瞎了眼了!
“少爷……”乌桕倒是不在意温离渊这人留不留宿,她担忧道:“您无恙吧?”
南锦凛黑脸道:“快扶一把。”乌桕连忙跨步上前搀扶住。
“你看到了是吧?!”南锦凛大致盘点下来,发现近日就属他过得凄惨,更气道:“姓温的他居然真下的去手?!”
先前好面子,打完后多疼南锦凛倔牛硬扛着不吭声,人刚走就立马现形。
“少爷,要不咱先让乌木把药给您上了?”与南锦凛站立不稳相比,乌桕一手轻松扶住他。
还在骂人的南锦凛立马怵住嘴。
“少爷?”乌桕疑道。
“不,让乌木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南锦凛冷笑,爷不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