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岁一回来就看见寻先坐在楼梯口哭着喊他。
寻先听见声音,连忙擦了擦眼泪,看见是姜穗岁后,立刻起来跑过去,猛地扑到他身上,抱住他,鼻涕眼泪全往姜穗岁领子上凑:“你活着回来了。”
“能不能盼我点好的。”姜穗岁嫌弃的拎开他:“走开,脏死了。”
寻先不肯走远,又贴了上去,仔细捧着姜穗岁脸的脸看,姜穗岁挂了彩,全都是抓痕,寻先难过又难受,抽着鼻涕,一抖一抖的说:“你,你受伤了。”
姜穗岁就以这个姿势做到了台阶上,不小心被寻先碰到了嘴,扯到了嘴角的伤,痛的“嘶”了一声:“钱多多就是属狗的,又咬又抓,哎呀,你能不能别哭了,哭的我更糟心了。”
寻先眼泪一来就停不下来,扁着嘴说:“我,我忍不住,呜呜呜,你,你好惨啊。”
姜穗岁切了声:“那是你没见到钱多多的样,比我都惨。”
寻先满脸泪花:“那,那你约架赢了吗?”
“当然,我是谁啊,不准哭了。”姜穗岁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给寻先擦眼泪:“鼻子擤一下。”
“你,你是最厉害的。”说完,寻先用力哼了声。
被崇拜的姜穗岁又飘了:“谁让我是你大王呢,大王得罩着你,要不是今天状态不佳,我肯定提前解决了他,让他以后看见你就跑。”
寻先吸着鼻涕,给他用力鼓掌:“大王,超帅,超酷!”
两人在楼道坐了好一会儿,寻先慢慢的停了哭,愧疚的说:“对不起,他,他说我没有爸爸,所以我才答,答应去约架的。”
姜穗岁把纸巾塞进寻先的口袋,提醒他回家扔到,然后说:“谁说你没有爸爸的,我爸不就是你爸嘛。”
寻先对此表示疑惑:“可是,我不跟你姓啊。”
姜穗岁帮他翻着校服衣领:“那你以后的别名就叫姜先了。”
寻先皱眉:“好难听啊。”
姜穗岁无奈:“小朋友,不要挑三拣四,想想怎么回去告诉爸妈今天打架的事吧。”
寻先对此也很担心:“会不会被爸爸妈妈骂?”
姜穗岁瞄了他一眼:“岚姨都不在这,你怕什么。”
寻先说:“我说的是你。”
姜穗岁想起了妈妈的鸡毛掸子和五个红手印,淡定的说:“....回家洗洗脖子,挨砍呗。”
寻先盯着姜穗岁的脖子,好像再看最后一眼一样,最后悲愤的埋进姜穗岁的脖颈里大哭。
白小韵和姜林看到了姜穗岁和寻先脸上的伤,出乎意料的没多问什么,就问了寻先的伤,完全忽略了姜穗岁,姜穗岁没有挨打,也没有挨骂,多好的事儿啊,可姜穗岁总觉得哪儿不舒服,连吃红烧肉都觉得不是原来的味儿了。
刷牙的时候,寻先趴在洗手台上,很认真的问他:“你很想挨打吗?”
姜穗岁咬着牙刷,踹了他一脚,含糊道:“去你的,我看是你想挨打。”
爸妈不问他,他也不会傻傻的自投罗网去讨打,可姜穗岁就是觉得不对,平常自己一闯祸,传到白小韵的耳里,结果就是裤子一扒,沙发一趴,寻先说的也不是没错,还不如直接揍他一顿痛快。
洗好澡后,姜穗岁从浴室出来,看见姜林抱着寻先在客厅的阳台,不知道在说什么。
反正寻先一直在很认真的点头。
姜穗岁就躲在墙角的绿植后头偷听,无奈距离太远,听不见什么,等寻先一过来,姜穗岁就从后面扑上去,抱住他的背,眯着眼问:“你说我坏话了?”
“没有啊。”寻先见姜叔过来了,就推开姜穗岁,说:“我去洗澡了。”
姜穗岁一回头,就看见老爸站在自己身后,做贼心虚的他吓得往后跳了两步:“老,老爸,您走路怎么没声啊。”
姜林反问:“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和阿寻玩偷袭?少欺负他,不然我告诉你妈。”
姜穗岁昂着脖子反驳:“我这是在锻炼他,省得他以,不对,是让他更加茁长成长。”
“还茁壮成长。”姜林笑出声:“阿寻都和我说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姜穗岁一副横竖都是一死:“要打就打吧。”
“揍你是你妈的专利。”姜林揉了揉他的头:“以暴制暴不是办法,当哥哥不容易,如果有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是你爸爸。”
姜林比姜穗岁高出好多,姜穗岁得仰头看着他,他知道自己老爸在说什么,用力点了点头。
姜林说:“虽然你教阿寻打架这种行为不可取,但你让他在别人欺负他时,让他为自己争取反抗,而且我很开心你为他出头,值得鼓励。”
姜穗岁露出一口大白牙,竖起大拇指:“谢谢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