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喜欢看动画片,为什么喜欢幼稚,他不想长大,长大是件很累的事,但是他又不得不迅速长大,抛弃孩童一切的天真,因为背后有人在不停的鞭策他,催促他,告诉他不能哭,哭了就要挨打,哭了妈妈就不在回来。
寻先像姜霸霸一样嗅着姜穗岁的手,亲一亲,再蹭一蹭,就差舔一舔:“请问,当知道自己的小男友要搬走,男票是什么心情?”
姜穗岁仰头叹气:“差点泪千行,才在一起多久啊,你就要走了,差点我也要琼瑶了。”
寻先舔了下他的掌心,抬起眸,睫毛半遮半掩的看他:“我们俩好不容易在一起,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姜穗岁被舔的汗毛竖起,这眼神,这动作,靠,这个孽障!太会玩了!
姜穗岁清了清嗓子,捏着他的脸颊,命令道:“大王有令,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你得出现在桌上的。”
寻先握着姜穗岁的两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保证准时出现,想要什么礼物?”
姜穗岁说:“都行,别太贵。”
寻先故作沉思,然后说:“那我把自己打包好送给你怎么样,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寻先,超级无敌可爱,只此一个。”
姜穗岁笑出声,腾出一只手撸寻先的头发:“来点有诚意的行不。”
寻先舒服的眯着眼:“打包好,送床上?”
姜穗岁差点被自己口水呛道:“未成年请文明用词。”
寻先拿过姜穗岁的手,在食指上咬了一口:“请期待那天的礼物。”
姜穗岁看着被浅浅的咬了个牙印,笑骂道:“靠,小狗崽。”
白小韵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买菜回来的殷岚。
白小韵因为之前吵架的事,一直在冷战,看都没看她,哼了声,径直下了楼梯。
“等等,小韵。”殷岚伸手拉住白小韵:“我买了菜,今晚你们全家过来吃,谢谢你们这十几年照顾我们。”
白小韵拿下嘴里的棒棒糖说:“寻先就是我亲儿子,照顾他我不求回报,饭你自己留着吧,我要走了。”
殷岚挡在她身前,不让她下楼:“你别再生气了,我那天都是气话。”
白小韵看着她:“什么气话啊,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就是觉得我儿子带坏了你儿子。”
殷岚解释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一着急什么都话都说。”
“你不这么想怎么会这么说?”白小韵双手叉腰,没好气的道:“我就奇怪,你无缘无故为什么突然要搬走,敢情你是全把错怪在我儿子的头上了。”
“是,我承认,我家穗岁皮,总是爱惹祸,可他是听话懂事的,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意,绝不会干坏事,他从小就照顾阿寻,好吃的紧着他吃,好玩的也紧着他玩,不管什么东西,他都是说要给阿寻留一份。”白小韵说着说着,双眼红了起来:“我问你,小时候阿寻被保姆和同学欺负,是不是我儿子给出的头。”
殷岚艰难道:“….对。”
白小韵继续哽咽道:“四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家长会,你没空,姜林也在医院做手术,穗儿他外公正好住院,三个人都没法去,是不是穗儿当他亲哥去给他参加的。”
“对”
“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阿寻不好意思向我们开口去买东西,是穗岁拿着自己的钱带着他去□□游的东西,怕他被人欺负,还跟着一起去春游,还有,你俩刚离婚的时候,阿寻每天哭,都是穗岁哄着他的,晚上给他盖被子,给他擦眼泪,你不知道吗?现在有点事就倒打一耙,嫌弃我家儿子。”
殷岚说不出话,酸涩涌了上来,白小韵又说得没错,姜穗岁虽然皮,可的确一直在保护寻先,不只是姜穗岁一个人,她欠姜家所有人很大的人情,但是偷玩手风琴,成绩下滑,擅自主张,这些都触及到了殷岚的底线,同时殷岚又觉得寻先有了变化,但她不知道这种变化从哪里来,唯一的理由就是姜穗岁,她责怪姜穗岁,这也触及到了白小韵的底线。
殷岚垂下眼,双眼泛酸,抿嘴道:“对不起。”
白小韵抹了下眼泪,吸了吸鼻子,接着说:“别对不起了,我不原谅,别人说这种话也就算了,大家对门十几年,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你现在说这种话,殷岚,你□□将仇报了。”
“阿寻为什么要偷偷走,还不是因为你管太多。”
这句话触到殷岚的心窝了,殷岚抬起头:“我就是希望他这高中三年能收收心,熬过这三年什么都好说了,你们对穗岁要求不高,可是我不行,我就剩下这么个儿子了,他爸那么没出息,儿子总得有的志向吧,现在社会没那么好混,我是在帮他。”
白小韵说:“姜林说你是望子成龙心太急,可阿寻就是个小孩,你这么逼他又有什么意思,你要搬走可以,让阿寻留下。”
殷岚回了家,早上就放在桌上的菜一口都没动。
殷岚放下菜后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地板,一直坐到暗昏的晚霞照进屋子里,她抬头看,已经六点了。
她捏了捏眉心,站起来走到厨房,重新把冷菜倒掉,重新做了一份新的,然后走到寻先房间,敲了敲门,没进去,隔着门说:“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转学,不搬家,出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