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爹怎么和他比的,他年轻想去肆意这很正常,他爹人老了还想去哪儿?”
乔母早就听侯爷说过这些事情,她说不上有多生气,现在也自然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很平静地谈起。
“你们就净惯着他!”范老将军气得瞪眼。
而此刻另外两个丝毫不知情的小孩在听到自己崇拜的大哥辞官时直接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想问,但又因长辈在训人不好开口。
“差不多就这样吧,到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反正也不能再改变什么了。再说那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的。”最后是由舅舅一句话结束了两边对于此事的争吵。
“那也确实,稍不留心人就没了。”范老将军此时的气被这群人一人一句给消下去了不少。
“现在斐安你有何打算?可还愿和我一起上战杀敌啊!”
舅舅这句话的心思在场哪有人还不明白的啊!可别前面那些只是铺垫,后面这些才是真正的目的才好啊!
“我……”
祝忱这句话还没开始说就被旁边的乔父给一拍桌子打断了:“还上阵杀敌呢!别忘了当初差点就是在战场上回不来了!当时养伤一年才勉强恢复,不要伤刚好就把这些痛给忘了!”
“上战场的哪有不受点伤的,这就觉得痛了?那那些在上面丢掉性命的人呢!他们都没有退缩。”舅舅听到这句话直接怒了,用力拍了拍桌子。
“行了,别吵了!”范老吼了一声,另外两个人瞬间噤声,他有些复杂的看着乔鹤归的有右手,“还能握剑了吗?”
祝忱愣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想到之前看的情景,乔鹤归十五岁便得了武状元的头衔,才能出众,是参将,不断成长为一个游有余的大将军。
他是当是最年轻的大将军,得了将军头衔那年,他未满十七,从古至今,能达到这份成就的人少而又少。
十七岁,他打完他此生最后一场战,在抵抗边疆之外的那些国家时,前方支援不足粮食也不足,在以少战多的时刻,他胜了,却胜得不那么漂亮。
对方伤了他的右手,要了他的半条命。
他被家里从边境抬回了京城,醒来之后便得知自己握不了重的东西,更不别说舞剑了。
这对一个少年将军而言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这件事情被全方位封锁,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乔鹤归因为手伤消极过几天,起码那几天对于他而言是堕落的。
他待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睡了好几天。
乔鹤林和戚自野倒是经常来他房间,在他身边和他说话,但他都没有回应。
但是后来没几天,他就重新振作起来,看看诗文拿起了笔,培养起了另一种能力。
他拿着刚写好的文章去找父亲,诉说了自己要参加科举考试这个决定。
当时的范老和范将军都在,他们两个人此前并不知道乔鹤归的手已经废了。
那场战役不是只有乔鹤归所在的那一块战地,还有更大的范围,距乔鹤归那战结束之后又过了两个月才真正收尾。
他们此前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关注乔鹤归的情况,当时听说他要放弃从武眼里除了震惊就只剩下愤怒,最生气的莫过是范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才哪里到哪里?你因为这点就打算放弃?你对得起你身上这个将军的称号吗?你对得起在在敌人刀下死的那数万同胞吗?”
范老说这句话时范大将军无言,乔父更不知道该如何与两位说乔鹤归此刻的这些状况。
范老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扎进了乔鹤归的身上,他对不起他们,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的手……
“外祖父,我的右手握不起剑了。”乔鹤归在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开口,语气比他想象中的平静。
平静的语气却给不知情的两个人扔了一个炸弹。
范老下一秒想说的话被打断,范大将军整个人都顿在的原地,眼里的震惊无处循行。
“战场的豪爽确实是我所向往的,但我也没有办法。”乔鹤归手里握着刚写的诗,没有伤心,眼里只有坚定,“为什么粮食会供应不足,为什么支援会不及时,这些都是问题。我是离开了战场,但这走些问题我还是会继续查下去。 ”
两个人看着他坚毅的眼睛,一个摆了摆手,一个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乔父自己身居官场多年,知道有些东西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改变的。
可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终是没有说什么,他在那里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少年人的满腔热血怎么能打碎呢?
此时的祝忱心里很复余,右手可以用吗?好像除了笔再也拿不起来其他东西了,但是他不是只有右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