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是与我说这事?”宇文柏追问道。
在上都城,宇文柏有自己的眼线,若没有眼线,也有宇文家,用不着宁镇北千里迢迢来送信。宁镇北定然有别的事情!
“眼神犀利言语咄咄逼人,我又不是你的罪犯,这么质问我作甚!”宁镇北生气叉腰,“我自然是有我的事情要做。”
宇文柏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宁镇北。
宁镇北被莫名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想要逃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忽然哼唧一声,两人顿时紧张起来,看到太子苏醒,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太子既然醒过来,对峙的两人有共同的目标。
头痛欲裂四肢无力的太子幽幽睁开眼,看到宇文柏和宁镇北凝重的神情,心猛地噎住,“你,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的声音极其虚弱。
“臣等想知道,殿下悄无声息地前来天武县。”宁镇北开口道。
闻言,太子闭上嘴巴双眸看着帘帐,一声不吭,努力调整呼吸。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回道:“孤的美人生父惨遭贼人杀害,我岂能放任不管。”
宇文柏冷哼一声,“借口。”
一口气堵在太子的脖颈处,撒不出来真难受!太子幽怨地盯着宇文柏,“孤所言,句句属实。”
“人皮孔明灯爆炸之事,可与殿下有关?”宇文柏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太子的反应一览无余。
太子震惊瞪大双眼,“此事与我无关!断然不能污蔑我!”那夜的事情可怖至极,岂能是他这般人所为?
宁镇北啧啧摇头,道:“或许此事与殿下无关,可惜殿下出现在天武县,就算真的不是殿下所为,殿下你跳进随便一条河都洗不干净。陛下会信你吗?”
灵魂打击,太子心如死灰地回正头,双眸盯着前方出神。
他为何会出现在天武县,是有消息传到东宫,说天武县有人可以治好他的毒。贪恋世间美好的他毫不犹豫安排好东宫,马不停蹄地赶往天武县。他与崔停清等人一样,坐船而来。
等他下船,来到天武县的当天夜晚,尚未睡觉,竟然目睹人皮孔明灯爆炸。孔明灯上的字他瞧得清清楚楚,当时便觉得有人设局让他来到这里。毕竟,不少人知道当朝太子屡次三番挑衅圣上,谋反之心从未熄灭。
这个事情传到上都城,他如何是好?
宁镇北用手肘戳了戳宇文柏,惊恐的眼神频频问宇文柏:太子怎么了?
宇文柏白了眼:被你吓死了。
“当下之急便是殿下尽快回东宫,船到桥头自然直,殿下与圣上好好说说,或许圣上会信殿下所言。”宁镇北说话的语气软了不少。
于他而言,那就是快些将太子哄回东宫,趁大乱之前。
太子似乎开始摆烂,无声侧过身,背对他们。
宁镇北抓着宇文柏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宇文柏,无声问道:“怎么办?他不回去!”
此时,宇文柏知道宁镇北来天武县的目的。
“把他打晕,送上马车,运回上都。”宇文柏的声音冷而坚定。
闻言,太子猛地坐起身欲要和宇文柏辩解几句。来不及转身,脖颈一阵疼痛,眩晕感袭来,太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宁镇北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还是述怀厉害,这个法子不错。不过,我要问述怀借一个人,借宝鑫给我,让宝鑫把太子送回东宫。”
宇文柏毫不犹豫拒绝:“不借。”
宁镇北摇着宇文柏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弟弟,借我一次,就一次嘛。”
冷漠的眼神扫在宁镇北身上,宇文柏薄唇一扯,“你不护送太子回去,不怕今日这些人继续追杀太子?太子出了意外,陛下唯你是问吧?”
宁镇北着急地挠头,无奈瘪嘴:“那就给他灌迷药,睡上一天,等我把事情忙完后再说。”
“你到天武县,不就是为了太子一事而来?还有什么事情比太子平安回到上都城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