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镇北眼疾手快,再次给宇文柏的酒盏斟上酒,长叹一声,“你与我说说,她都说了些什么?”
酒盏的酒再次被宇文柏喝完,宁镇北边听宇文柏说今日傍晚之事,边为其斟满酒盏,一次又一次地递上。听完整个对话,宁镇北心底衡量一番,觉得宇文柏说得相对公道,没有过分添加自己的情绪与想法。
“要我说,述怀你还是不懂女娘。”宁镇北神秘兮兮地给宇文柏再次递上酒盏,“崔家小女娘说,‘我还未遇到一见钟情或日久生情之人。但我知道,我不喜欢你方才的说话方式’,难不成不是向你表达,她对你也有不一样的感情。要我说,你听完这话心灰意冷离去,实在不妥。”
“何以见得她对我有不同的感情?”宇文柏已是醉意朦胧,脸颊泛红,眼神迷离透着彻骨哀伤,却隐约带着希望。
“如果不是,为何要单独强调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人家心中想你有所改变,然欢欢喜喜在一起。”
“当真?”宇文柏收起话语间泪意,“我该如何做?”
“倘若我是你,我现下就去找她。”
喝醉酒的宇文柏脑袋一热,冲出酒肆。宵禁快到,酒肆客人渐少,街道已不见人来人往。出了门被春夜凉风吹回来几分理智的宇文柏犹豫不决,看着崔府的方向停下脚步。
站在楼上的宁镇北看到宇文柏不往前走,邪魅一笑,“迟了,万一有像万忠侯那般的人物与她相识,到时候你的肠子悔青了便青了吧。”
被宁镇北三两下激到崔府院墙外,宇文柏熟稔地来到崔停清所在的院子,毫不犹豫跳进院子。
这个时辰的崔停清盘点好验尸所用的工具,半卧在窗边的胡床翻阅在藏书阁找到关于武器的书。本是安静的院子,她隐隐约约听到动静,以为是枫和在外边练习武术。
枫和从天武县归来,见识过阿澈的武艺,向崔思岑讨要了个师父教她武艺。没事做了,便在院子里摆弄几下,约莫这个时候就是她在外边。
开着的窗吹来凉风,崔停清嗅到空气中有股酒气,怀疑枫和偷偷喝酒,正要起身前去关心,眼前顿时出现一个身影。心跳加速,瞠目而视才发现是宇文柏,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是贼人就好。
宇文柏醉醺醺地爬进窗户,晕乎乎地摔倒,崔停清来不及躲闪竟被压在身下。听到怀中少女轻哼声音,宇文柏意识到自己动作孟浪可能压到她,欲要起身,低头瞧见崔停清泛红若桃花的面颊,脑海中想起宁镇北的话。
他抿着红唇,深情看着崔停清,说话喷出香甜酒气:“今日之话,我谨记于心,你不喜我的陋习惯,我改。你今日说的,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你也中意我?”
等不来少女的回复,宇文柏着急了。他用力抱着崔停清,声音哽咽:“我不愿像《越人歌》那般,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知我孟浪,你若不愿意,我不逼你。”
习武之人的力气,崔停清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酒气裹着她的香气,在这小小的胡床竟然凝成罕见的暧昧。她涨红了脸,“你既然知道孟浪,还不把我放开。”
闻言,宇文柏低头看到崔停清脸色不太对,猛地撒手坐直。崔停清边大口喘气边坐起身,瞥了眼窗外的院墙,暗忖:围墙上应该装些碎瓷片。
琥珀眼眸不离崔停清,崔停清心疼地伸出手摸了下宇文柏发热的脸颊,“到底喝了多少啊!”
脸颊被少女的手触碰,微凉。他抓住少女的手,一把搂入怀,春日衣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温度逐渐上升。崔停清眸光深沉,屈膝的腿用力全身力气压在宇文柏的身上。
身下的男子僵硬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崔停清,明显呼吸一下子混乱起来,抓着崔停清的手迟迟未松开。崔停清勾起嘴角垂下眸子,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一时间宇文柏视线与崔停清撞在一起,如深渊浪起的情绪,“阿清,你孟浪了!”
崔停清睁着无辜的双眸,松开手上的力气。“呜……”宇文柏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喉咙里再也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蛊魅至极。
“你可知我的答案?”
宇文柏思绪早已乱了,没明白崔停清说的话,“啊?”
“看来还是没明白。”崔停清似乎失望,正要起身,却被男子抱住。两人四目相对,暧昧逐渐浓郁,男子琥珀双眸流露情谊,双唇渐渐靠近她的——
额头,稳稳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