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不知道自己也很难养,一样经常感冒发烧玻璃胃。只知道自己在清醒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弟弟生病。
最明显的是,弟弟人小小只,颜色也浅淡很多,苍白柔软得好像一碰就碎。大家都是黑发黑眼,只有弟弟是棕发棕眼,阳光一照就呈现半透明的金棕,像是随时要被上天召回的小天使。
桉桉举着小辈站成wifi信号的家庭合照:“看,果果比大哥白一些,我比果果白一些。会不会是因为生着生着没墨了?就像打印机一样。”
果果试图理解打印机的工作原理。
理解失败,开始处理能理解的部分。
果果:“嗯,所以你要叫我哥哥,我比你大了12分钟呢。”
桉桉不理解:“可是同一年生的人都可以当亲故,叫昵称呀。咱们只差了12分钟,一年有……有好多只手和脚的分钟呢。”
果果:“有道理哦。”
桉桉:“那咱们以后各论各的,你叫我哥哥,我叫你果果~”
果果:“好~ 诶?”
7.
总之,这两个持续了他们整个童年的问题谁也没有说服谁。
果果依旧觉得桉桉是娇气难养的宝贝弟弟,桉桉依旧觉得果果是需要被保护的傻白甜亲故。
两小只各论各的,互相保护。虽然经常跨屏聊天,但因为弟弟/亲故滤镜太重,倒是比大部分同卵双胞胎还要亲密无间。
大部分双胞胎都睡上下床,他俩从小就睡一张床。
但现在好像不行了。
单人床的床板宽度只有90厘米,显然不够两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儿一起睡。田妈妈抱着双人床的被褥,再次无语哽咽:“连床被子都放不下,怎么放得下你俩啊……”
依旧被绑在外套里的田栗桉:“没事的妈妈,我们可以睡上下——”
果果捂住桉桉的嘴:“不我不行,咱们可以把两张单人床拼起来!”
田妈妈虽然宠孩子,但也不是无底线的宠溺:“乖,下铺没有空床了,上铺拼起来不安全。你们就分开睡吧,好不好?”
田柾国深知,选床位就跟开学第一节课选座位一样。一旦选定,很长时间都不会变的。果果不愿意跟弟弟分开睡,也不能要求前辈给他们腾出一张下铺,难过得眼圈都红了。
金南俊心一软:“我换到那张空着的上铺吧,你们可以把这两张下铺拼起来。”
田妈妈:“你不用管他们,孩子大了总要分床睡的。”
果果鼓起勇气大声说:“但不是现在!我们还是小孩子呢。谢谢南俊哥,南俊哥最好啦!”
金南俊被又甜又可爱的忙内哄到飘飘然,直接卷起被子把东西丢到了上铺。田妈妈抱歉又感激地笑笑,把床单罩到了两张下铺上。
8.
等田爸田妈离开后,金南俊幸福地拍拍填满了家常菜的肚子,准备铺好床睡个下午觉,为夜场演出积攒精力。
继碰到头,撞到胳膊肘,踩空台阶磕到脚趾后,上铺爬梯被整个蹬了下来,砸到了下方的床上。
幸好双胞胎还在收拾碗筷,没来得及躺到床上休息。不然……金南俊看着倒在下铺枕头上的木质梯子,感觉他可以凭这一下砸死两个小孩。
但他现在被困在床上下不去,无法收拾案发现场。金南俊挫败地垂下头,像只做错事情后被关在门外并被大雨淋湿的狗狗。
果果洗完碗回来,看到床上的梯子冒出了冷汗:“我们……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终于摆脱了死结外套的田栗桉:“我会保护你的。”
果果看了眼一件外套就能制服的弟弟,闭了闭眼:“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你的第五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