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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雨薇想着早点出发,可以赶上天成寺午间的斋饭,兰雨薇没有多做停留就出发了。
为免楼云霄回来后问起,出门告知了在房里伺候去向,就不慌不忙出发了。
出了王府,听着街边的叫卖声,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雨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此,即便此时是冬季时分,兰雨薇还是掀开了车帘,感受着实实在在的烟火气。
突然,经过一间车行的时候,兰雨薇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扯了一把抱着手炉缩在角落的青竹,示意她看车行门口的马车旁:“你看看,是不是林月柔她们?”
青竹鸡啄米似的点头,她问兰雨薇:“林姑娘怎么不坐王府的车?”
兰雨薇也想不出所以难,猜测道:“大概是想低调一些吧。”顿了顿,又道:“记住这两马车,看能不能撞见她见的什么人。”
青竹不解:“不是不管她的吗?”
兰雨薇祭出楼云霄这面大旗:“她不是一直对楼云霄念念不忘么,我身为正妻的当然得知己知彼,谨防她做坏事。”
青竹心有戚戚:“您放心,婢子从即刻起一直好好盯着她。”
兰雨薇见青竹一幅要为了她大杀四方的样子,感动之余,还有些尴尬:“倒也不用时时盯着,稍微留意一下便行了。”
青竹满面严肃去分析留意的尺度,兰雨薇则想着前世的事,开始闭目养神。
前世今日她呆在府里,没有来这一趟,自然也无从见到林月柔到底见了什么人。
倒是再过几天,云都开始传爹爹失踪的消息了。
她那时不知楼云霄与爹爹一直在暗中联系,不知道他们是在做局,急得大病了一场。结果却被林月柔钻了空子,白白赔上了一条性命。
爹爹和姐姐失踪的那半年里,她既不敢去找沈寂给他徒增烦恼,也不确定楼云霄待她有几分真心,表面上看着尚算平静,实际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知日夜祈祷。
如今明白了那些天的烦忧都不必要存在,兰雨薇又犯愁了。父亲和姐姐失踪的消息据说闹得满天飞,她得这消息后肯定会着急,她不知到时该以何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太哀伤的话她表现不出来,太平静的尺寸又捏不准。
排除了许久,兰雨薇的心底只留下了一个答案:尽可能地让楼云霄实话实说。
这样一来楼云霄不必费心瞒她,她好歹有个“未卜先知”的能力,说不定在某些事情上也能成为楼云霄的助力。
脑子里一琢磨起了事,时间便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天成寺门口。
下了车,兰雨薇吩咐车夫:“我们先去大厅,等在途中让你关注的马车来了,你先是留意一下马车上的人去了哪里,然后回来在这里等我们。”
王妃与楼云霄是天成寺的常客,与元虚方丈熟悉得很。
兰雨薇刚一报出怀王府的名头,立即有人引她见了方丈,事情进行得无比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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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雨薇与青竹回到与车夫分开的地方,车夫也正翘首等着她们。
兰雨薇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林月柔她们坐过的那辆那马车,难道他们已经走了。
兰雨薇问道:“她们离开天成寺了?”
车夫摇头:“表姑娘和丫鬟婉儿没走,她们是步行过来的,马车应该停在山脚下。”
“他们人在哪里?”
“您跟我来。”
兰雨薇和青竹跟着车夫左拐右拐,总算在天成寺的一处偏远的院落停下。
正要问车夫他们在哪一间房,却听见嗖嗖两声暗器刺破空气的声音,身侧两人几乎同时昏迷倒地。
四周空荡荡的,那两个又不省人事。
扶又扶不起,搬也搬不动,兰雨薇的心里顿时乱了起来。
她鼓起勇气:“谁在装神弄鬼?”
良久,一个身着褐衣的年轻人从外面走来,他沙哑的声音响起:“世子妃。”
世子妃?
他为何会认得自己?
兰雨薇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她压根不记得她还与这来历不明的人有交集。
兰雨薇脑中的弦崩得紧紧的,藏在袖中的手握紧,强自镇定地开口:“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