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准听不懂戏台上的人唱的到底是什么,转头却见慕寒玉听的专注,他就又问:“玉哥,你怎么连这个也懂?不会又是你家里人喜欢吧?”
慕寒玉听后,点点头,“的确。”
慕寒玉的长姐以前喜欢这些,经常带着年幼的他一起看,耳濡目染之下,他多少也懂得一点。
卫准道:“那你下次把嘉儿也带来,刚才的那个地方她去不了,这个地方她可以来呀。”
慕寒玉想了一瞬后道:“她不会喜欢这个的。”
卫准一想,也是,宁嘉儿估计对玩的比较感兴趣。
想到这儿,卫准转头看了下隔着的那桌,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也看的津津有味,专注的模样和慕寒玉有点像。
之后,他们又听了一会儿,一场戏才完,慕寒玉道:“她们唱得不错。”
卫准对他这话有点意外,因为慕寒玉这人是有点挑剔的,得他一句好还是很难的,看来这个女伶是真唱的好,虽然他也听不懂就是了。
之后,一个小伙计拿着铜盘子来台下各桌要打赏。
来了京城后‘吝啬小气’的慕寒玉居然丢下了一锭银子,这真是稀罕事。
伙计对他们弯腰感谢后,又去了隔着的少年那桌,没想到少年比他们还慷慨,丢下了一锭是他们的两个大的银子,也获得了伙计更热情的感谢。
慕寒玉又失神的看着少年,少年察觉到了,这次也转过头来,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都若无其事的转回去了。
中场歇息,刚换完戏服、连妆都没卸的女伶竟然直接来到了少年那桌,她很激动的道:“公子,你又看我了?”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熟人了。
冷少年对着这个女伶面色倒是柔和了些,声音也有了温度,赞道:“萍茹唱的不错。”
这个叫萍茹的女伶闻言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道:“能得公子一声赞,萍茹也算是如愿了。”
少年听了这话,颔了颔首,倒是未对这番情意作回应。
萍茹还想对少年说什么,却被人抓住了肩窝子,那人是一个穿金戴银、体型微胖的男子,似乎是哪家的纨绔子,他身边还站着一群同类,他猥琐的笑笑,对萍茹道:“今日可找到你了,往日总是躲在后台,不肯出来见爷,现在可是逮到你了。散了场,陪爷去唱一杯,怎么样?”
萍茹虽是戏子,却有着女子该有的贞操观念,岂是可以容人随意亵玩的,即便这人是富贵少爷。所以对这个一直缠着她的姓徐的少爷她一直避尤不及,今日是见到了台下许久未见的公子,一时高兴忘了形,才忘了下面还坐着一直缠着她的这人。
听了徐青云的话,萍茹急的挣扎,无助道:“徐公子,请自重,萍茹是不陪酒的。”
徐青云听后,嘻笑道:“不会让你白陪的,爷给你一百两银子,够你唱一个月的工钱了。”
萍茹听后,仍是不同意,只哀求道:“我不要你的银子,我也不陪酒,徐公子,放过我吧。”
徐青云又被萍茹拒绝了,他身边的猪朋狗友都笑起他了:“你连个戏子都搞不定啊?”
徐青云被这样嘲笑,只觉戏子不识相,便对她怒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不去,我也要把你绑去。”说完,他就吩咐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厮,要把萍茹拉走。
被抓住臂膀的萍茹只能向这桌的少年求救,一直默默听着、才弄清原由的少年此时才出手,一把抓住了抓住萍茹肩上的那只咸猪手,反扭了个边,堂内就徐青云杀猪般的惨叫。
他叫完后,对身边的一群纨绔子弟,道:“你们还看什么?快救我啊。”
五六个纨绔子弟见状,便忙吩咐身边的下人一起上。十几二十个人一下子包围了少年,这其中不乏拿着刀、会点功夫的,再加上少年还要顾及他的仆人和萍茹两个手无缚鸡的人,受到的掣肘不少,也总分心,施展不开,对付起这群人来便有点吃力了。
而刚才对漂亮花魁都不闻不问的慕寒玉此时却热心了起来,他一脚踹开在背后拿刀子偷袭少年的一人,之后就进入打斗圈中帮起她来了,卫准见状便忙把在包围圈的仆人和萍茹拉出来了。
慕寒玉觉得少年比他瘦弱了些,便多顾着他些,一时没留意,身后一个木板凳劈来,正劈在他的背上,打的骨头脆响,他都不哼一声的,板凳却碎成片了,吓到了一众袭击他们的人。
少年见了,也有点担心慕寒玉,怕他再受伤了,一个横踢踹翻砍向她的一人后,转了个身就把背贴在慕寒玉背上,护着他的身后了。
被突然抵着背的慕寒玉一愣,而后想到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就和少年相互配合的打那些人。只片刻,徐青云连同他那群猪朋狗友就都倒在地上,被揍的痛呼不起了。
少年此时中气十足的一声:“滚,再来找麻烦,下次就留下你们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