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紧紧握住我的手,在派对中作为开场表演嘉宾的身份敲响酒杯,引得宾客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来到我肩膀上的手臂将身体带入充满皮革味道的怀抱中,杰夫将自己的下巴垫在我的耳边,不顾形象的说起祝词。“…我的洛蔓…这是她第一次巨大的巡演,这是历史以来……最巨大…最无与伦比的演出……”
杰夫永远微醺着的含糊语气没那么讨人喜欢,但好在来参加派对的都是一些穿着简约的嬉皮士与同样醉成一团的摇滚明星。
我被他环抱着,并不太能适应此刻的派对环境。
这一切都太别扭了。
不远处被酒杯底部捣碎的白色粉末从桌面一直延伸到躺在白色瓷砖地板上神志不清的男男女女旁边,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在叹出一口气之前先闻到了空气中的玛丽安娜味道。我推开杰夫的身体,全然不管他正在说什么令人感动的话。
“你为什么请来这么多瘾君子?”我挑剔的想将那股味道随着动作挥走,却被杰夫又一次将手抓住。
“因为我们是摇滚明星。”他坦率的告诉我,眼中却没有一点醉意。“摇滚明星就是瘾君子,噢…洛蔓,难道你不自豪成为一名瘾君子吗?”杰夫的态度激怒了我,可我只是没办法在此时此刻告诉他,自己有关于这些粉末的回忆过往。
手中被塞入玛芬蛋糕,杰夫望过来的眼睛好像在鼓励我道:“尝尝它吧,它会让你忘记痛苦,直上云端。”
巧克力口味的玛芬在我手中像是几千斤重的秤砣,只不过几秒犹豫,安琪在戒断期时的癫狂模样便又一次涌上记忆。
我可不能在属于我的夜晚想起她,她不能连这罕见的精彩一晚也一并夺走。
手指撕开包装纸,杰夫的笑声出现在我的耳中,他好像拍了拍我的肩膀,自豪无比将我带向他广大的社交网中,令我机械性的伸出右手,握住男人…女人。
我从没感到这样恍惚,笑声断断续续地飘进耳中,意识在迷幻的空间中飘荡。
乔普林用戴着铁链手镯的手来到我的眉毛上面,摩擦了几次后,我看到她对着身旁有着爆炸卷发的男人兴奋的喊道:“嘿!我赢了赌局,亨德里克,快点从钱包里掏出二十美金给我。愿赌服输,洛蔓贝尔的眉毛并不是用画笔画上去的。”
面前的女人将视线来回转动,虽然还尚有理智,但也就快失去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了。
“噢…别怪我…小女孩。”乔普林自来熟的拉住我的手臂,不知怎的注意到了我涣散的瞳孔。“你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让她从皱着眉头,挑剔的上城区女孩变成了了任凭人们靠近的摇滚明星?”
她这样说着,杰夫才终于察觉到我的反常。
“洛蔓?”他喊起我的名字,但那声音却像是从围住我的玻璃罩外面传来的。他有些混乱的回头检查被我吃的差不多的玛芬蛋糕,在看到所剩无几后,不可避免的大声叫喊起来。“你怎么样?洛蔓?天!我不应该让你第一次就吃下这么多…”
噢,他现在又要开始反悔了。
我的视线越过杰夫,巧合的在纷扰中找到另一双眼睛,短暂的几秒也已经足够,眼中男人鲜红的双唇正不偏不倚的印在无缝不入的困惑上面,接着及其自然的挪动脚步来到我的身侧。
“好了…杰夫,只是一些玛芬蛋糕,这甚至没有烟卷有力。”他表面安抚杰夫,眼睛却牢牢盯住我。他表现的如此绅士,却莫名让我觉着,被他藏在伸向我的手中的,除了礼仪外,还会有一张标着号码的房卡。
“米克·贾格尔。”
他抓住我悬在半空中的手,我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自己感受到的冰凉触感并非房卡,而是那些被戴在手指上的戒指。
米克随着我的视线一起向下,半开着玩笑说道:“看看这些漂亮的戒指,我无法想象它们在舞台上时是有多光彩靓丽,不过无名指上的戒指不会让大众猜测你是已婚女孩吗?噢…我还记得上一次我戴着戒指出现在公开场合,第二天有关于米克贾格尔已婚的绯闻便被开始传播起来了…”他很是无奈的耸耸肩,接着抱怨道:“这根本不公平,我甚至没有约会对象。”
水蓝色的眼睛望向我,我能感受得到他正在期待我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回应他。我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悠长的思考中,玛丽安娜令我的脑袋麻痹着泛起眩晕来,引得他再一次扬起笑意,露出酒窝来。
“洛蔓贝尔,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一个有关于独特且创新的音乐和娱乐节目。”
米克突兀的展开话题,将存在我们之间的微妙氛围一扫而空。
“…我和基思联系了很多歌手,比如谁人乐队,列侬…我们一直很纠结要不要邀请一个优秀的女性摇滚歌手参与到其中,一方面我们觉得如果有女性加入的话,一定会为这场演出带来与众不同的多样性。但另一方面,我们谁都知道,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女性肯定少不了被媒体们捕风捉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