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心被甜蜜针剂注射,我转过身去寻找,却发现所有关于黑色、灰色的忧郁情绪都消散无踪,仿佛被灼热的阳光蒸发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甜蜜,像是过量的糖浆灌入了我的血液,黏腻而无法挣脱。
是谁在人满为患的派对中用有力的手臂揽住我的身体?
是米克。
是我亲爱的米克。
饱满的唇微微上扬,他靠近时,呼吸之间的温度让我微微颤抖,可我究竟是真的爱上了他给予我的幸福感,还是只爱他任我调遣的听话模样?
我表现的这样差劲,从没意识到米克抛下队友出现在温哥华的举动在大众眼中是多么肆无忌惮的无礼,负面新闻像是海水一般涌来,我本应该在午夜时分窒息般的愧疚感袭来时随便用些什么话将他破碎的心修补好的。我知道我可以这样做,可却仍然选择一言不发。
充满愁闷的嘴角出卖了他,我爱他,却并不爱失去生命力,只剩下一副过分瘦弱白骨的普通英国男孩。
可我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想法出现?
躲在浴室中的身体光裸着望向面前的全身镜,手指摸过肋骨,凸起的骼骨,最后将它放在湍急的水流下,面目狰狞的将全部指甲都拔掉,青筋浮现时,片场中的镜头正对准我的位置。
一闪而过的自毁念头令笑容痛快的出现在镜子中,邪恶的一面破土而出,两个同等模样的人展开打斗,在返回酒店就路中对着与基思通话的米克不满的大声叫喊起来。我不可避免地愤怒,虽然这种愤怒的源头模糊不清,但我却仍然执意要用烈火般的脾气将黑夜点燃,将我心中的阴影烧成灰烬。
匆忙挂断的电话,带有担心的注视。米克的一言不发在我眼中是充满着罪恶感的无趣。
一面冰冷的墙壁被投掷花瓶,我愤怒地叫嚣着让他滚回属于自己的地方,无论目的地是哪里,总归不会是在我的身边。
白金色发丝盖住脸颊,纤瘦的手臂不知道如何爆发出将十二寸木质行李箱举起来的力气,胸脯上下起伏着,怒火发作,泛着红的嘴唇张合,不知是哪一个我对着米克下达逐客令。
“如果你不想在我身边…”
本应该变现出强硬的话中出现哽咽,可当泪水涌出时,我却并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伤心。
难道原因仅仅是米克在归途中表现出的三心二意吗?
不…不是这样的。
愤怒和忧虑交织如同无情的切割□□刀片,米克望向我,步伐沉稳却急促,仿佛脚下每一步都踩在了内心的挣扎之上。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感,从震惊到心疼,再到无奈。
米克没有说话,可他怀里的温暖却如同黑夜中唯一的灯塔,如此真实,仿佛要把我所有的痛苦和焦虑都紧紧包裹住。心跳急促而有力,与我不安的心跳相互映衬,形成一种奇妙的共鸣。
“别这样。洛蔓。”米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难以言喻的柔情,“我会在这里陪你…不会离开你。”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背脊,轻轻地,仿佛怕一用力就会碎裂掉展示出来的脆弱。
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从鼻梁滑落的泪水就这样一滴滴渗透米克的衣物。他的头发摩擦着我的侧脸,我将鼻子埋入其中时问他道:“你保证吗?”
“我向你保证。”米克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洛蔓,看看我。”米克轻轻地将我的脸捧起,目光中满是温柔和关切。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我的灵魂,直达那被痛苦和愧疚掩埋的最深处。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望向我的男人表情真诚,我抬起头,视线与他的交汇时,几乎可以看到出现在他眼中的坚定。
我真想相信他。
垂下的眼睛被沾满泪水的睫毛盖住,半明半亮的绿色瞳孔像是逃避现实的药丸,只需要将它挖出眼眶含在嘴里几秒,便能从痛苦中被麻痹。
出现在头上的手是温热的,米克将我抱在怀里,虽然也同样愁闷,却还是扬起嘴唇故意表示亲昵的在用鼻尖蹭向我时,哄顽劣孩童似的说道:“好了,我的洛蔓。别再用你那双漂亮的眼睛流眼泪了…现在让我帮你脱下舞蹈练习服装,然后回到床垫上,让用我的身体好好的犒劳我们的大影星…这听起来怎么样?撅起嘴巴的小姐?”
米克的手掌稳稳地支撑着我的下巴,让我抬起脸来。
“现在你得听我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亲昵的命令,却掩饰不住深情的关切。温柔地将我的身体抱起,衣物在回到卧室的途中被悄然褪去。
背部被柔软的真丝床单触碰,眼前又一次出现了火车直面驶来时的刺眼光晕,我闭着眼睛,感受到身体中出现的各种感觉,沾着水珠的果肉来到口中,灵/活/的舌头将樱桃梗打出漂亮的结,回归空虚的歇斯底里,接着摇晃,摇晃……
我变身成世界上最优秀的攀岩家,在充满峭壁的陡峭山体上灵活的抛出自己的身体,米克凑的更近了些,于是我便用尖锐摩伤皮/肉时的/呻/吟/回应他。
仰起的修长脖颈像是天鹅,耳边明明还存在米克的细语呢喃,可睁开眼睛时,身下攀附的人却是有着一头及腰长发的对戏演员玛格丽特。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