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语气中的调侃意味太过明显,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几乎令我的怒气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无力的愁闷。
我要用多久时间才能反应过来米克已经离开了掌控?
我就这样让一个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以最容易惹出事端的方式离开了,也许我能理解米克为什么不想听我的解释的原因,可他为什么不能有些慈悲心,等到我将喊来莉莉安,随便塞几张支票给他,接着签下保密协议书,约法三章,要求他不许在任何公开场合谈论今晚发生的事情呢?
如果那样的话,我在此刻哪里还会用手掌附上眼睛,感受因为惊慌而出现的眼泪断断续续的从眼眶涌出?
多么残忍的男人啊…
他甚至不给我一个能挽救自己名声的机会,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走出酒店,独自面对那些会编造故事的媒体们。
如果他真的说出这一切…不…他哪怕只是对着那些吸引眼球的新闻标题默不作声就足以让媒体们开始编造出“谁背叛了谁”这样的无聊戏码了。
这根本不算背叛。
我固执的想着,只因为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也没办法在就快触及到成功的滋味时被迫放弃。
几个小时前,我还在用幻想安慰自己对着镜子练习夺得影后时的获奖感言,可现在,显而易见的却是连这一丁点的幻想也被打破,就快迎来名声扫地的结局。
噢…我真的不能这样!
我猛的站起身,用力地甩开吉米,却被他重新拉回柔软的沙发。
“溚德林小姐,你现在这种模样走出去不是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吗?”吉米观察我像只发了狂的猫一样挣扎着想要逃开束缚的模样,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看看你,洛蔓贝尔。”他用手指沾了些我的泪水,在像个疯子似的送入嘴中时问道:“你在哭些什么呢?难道是为了米克吗?说真的,我才不信你会为一个男人哭呢。”
我在哭些什么?吉米的问题不禁让我养起了一个充满着讽刺的笑容,他哪里来的胆量脸问我?
我止了抽泣,恶狠狠的看向他,泪水覆盖了我的大部分视线,只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光影,扔出的抱枕被轻飘飘的鹅绒羽毛填满,可打在吉米身上时,他却故意装模作样的举起双手,说道:“噢,洛蔓贝尔,你打败我了。”
“去你的……”我被他的反应又一次激怒,任性的叫嚷到:“噢,是的,吉米,你让这样一份美好的爱逝去,难道你不会担心自己会下地狱吗?”
吉米轻笑起来,将手中握着的手腕带往我的头顶,附身压下时,他的长卷发来到胸口,肋骨抵着肋骨,我几乎能从他瘦弱的身体上感受到他那些因为笑声而颤抖起来的骨头。
被挑起的眉毛令深绿色的瞳孔扩大了一些,不需要仔细分辨话中的含义,只听吉米顺应我的讽刺,装作不明白般说道:“能被你关心,真是我的荣幸…但如果你你这样关心我…所以理所当然,洛蔓贝尔…我应该补偿你些什么。”
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带动着他的手沿着我的手臂滑动,我能觉察到他的指尖在皮肤上流连忘返,他的动作使我开始变得不安,我下意识伸手去拉他的头发,感受弯曲弧度的发丝触碰指尖缝隙,触/感并不算好,就像出现在侧颈处舔/吻的舌头般如同粗糙麻绳留下的湿/漉/漉水/渍一样。
细碎的吻落在肩膀,胸脯,吉米抬起头看向我,故意发出来口/水/的声音。
“……溚德林?”
我听到他喊我的姓氏,语气仿佛又回到了去年初遇时的那种暗/流/涌动的试探,闪着光的深绿瞳孔像是长满青苔,跌落在河水中的巨石,但藏在坚硬的外壳下的却是柔/软/的触碰,轻轻的吻与蛇一般的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