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我们,詹姆斯。”我这样对着身旁的吉米说道,眼睛却透过贴着彩色窗纸的马赛克花纹窗来到室外。这才发现,困扰肯辛顿长达几周的雨水,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雨停了。”
我有些惊喜地看向身旁的吉米,又一次忽略了从他嘴巴里想要靠近,却总是差些意思的词语排列,用力的拥抱了他。
随便吧,随便他说些什么。
雨停了,齐柏林飞艇乐队在不久后也要开始他们的又一次全球演出,但这一切都没关系。奥利维托会带来全新的文字体验来到这里,与无数人们的期望一起,将我重新推回到聚光灯下。
我还没发现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变作这样容易满足的状态,只反复回顾着心中的雀跃,一遍又一遍的点燃自己的表情与僵硬的肢体,完全忽略了望向我的吉米神情是不是处于奇怪。
他似乎并不太能理解,但还是选择跟着我一起扯起嘴角。
“是啊,雨停了。”
我听到他沾染着几分英国人特有的幽默附和道:“或许是你点燃的那股火带来的连锁反应,洛尼,你点燃了它们,接着,感染了我与……别的什么……”
“你想说‘控制一切的上帝’吗?”我笑着面对吉米展现出来的小心翼翼,在他的表现中,突然变作了那个对着爱人家暴,且令他在不健康的施虐中,产生爱意的混蛋一样地角色。
这儿需要有一场能让所有人,遗忘一切的缠绵。
我这样想着,接着就生出了莫名的捉弄心思。将手摸上吉米的皮带纽扣,故意轻松的在那上面用指尖滑来滑去,故作神秘地凑近他,“你知道,其实,无神论者在床垫上也会喊出那句‘我的上帝!’来的。”
“humm…”
吉米半眯着眼睛,露出他能够粘住蝴蝶般的蜘蛛网似的瞳孔,并不吝啬展示其中爱火燃烧的模样。
接着,我听到他用一种处于极限忍耐边缘的语气问道:“洛蔓,为什么你从没在我的床垫上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我的确没说出过那样的话。我只是在骗他。
下意识想要被说出的话被刻意模糊其中的含义,我伸出手摸着吉米的后脑,想要透过坚硬的骨头触碰到血红与白色的交织,并利用这一点,识别他的全部想法。
可却还没等我真的如愿以偿,吉米便不再有着耐心等待我的回答。
他的双臂张开,轻而易举的将我的身体从地面抱起来,很快在脸上展现出了某种令我下意识感到肢体颤抖,危险即将到来前预告般的畏惧。
他的嘴唇仅仅贴着我的耳朵,“这也许是因为我不够努力?对不对?洛尼?”
吉米耸起肩膀,我们的距离近到令人看一眼便会产生羞涩的状态中,温热的呼吸互相打在彼此的皮肤上,但却不是那种令人感到无限缱绻的浪漫,而是某种如同龙卷风席卷沙漠时,才会爆发出来的毁灭感。
我喊出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但他却对我的疑问未置一词,只任凭我不安的想要回避他地一切,直到在将我的身体用力抛在沙发上,被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皮鞭狠狠打向大腿时,才终于又一次开口道:“溚德林小姐,I'll Waiting For You…”
什么?
身份的迅速转变令我成为被压在身下的角色,除了发出下意识的哼声以外,留给我的,就只剩下了对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产生无法识别的诧异感。
皮肤上出现的痛感夹带着肆意妄为的迷恋,我的身体长久的被吉米固定,我发觉自己在不由自主的说出那些几近祈求的:“darling,please be more softly…”
但吉米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转轻的变化过程,甚至,我能感受得到,在这样的声音加持下,他手上的动作变得甚至可以被称作是过分狠厉。
“噢,洛尼,你知道吗?”
如同轻轻踏入便会将身体全部陷进其中的迷雾般香气靠近我的耳边,吉米低声唤回我的理智。
柔软,却又在同时过分坚硬的触感又一次划过我的腰间,吉米从没表现的如此具有掌控力,像是要势必告诉我,究竟谁才是那个可以轻松控制对方的角色般偏执的用手掌盖住了我探寻望去的眼睛,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时,他轻笑出声,正在说出那句珍重无比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