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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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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来的奇怪,但洛蔓贝尔却并不打算停下,她的眼睛毫无聚焦的停留在角落中的黑色吉他上面,接着像是个等待被人挑选进购物篮中的待售商品一样,主动开口解释道:“在我的设想中,存在于这张专辑里面的女孩,名字叫做斯嘉丽特。你知道吧?杰夫?就是在《Harlot》里面出现的名字,其实这一首歌最开始的名字是《Oasis》,但在西蒙曝出我的过往后,再用这个名字命名它的话,似乎有点太,像是故意吸引眼球一样。”

“噢,你在那件事之前就写出了这首歌吗?我还以为是在…”

杰夫能够看出洛蔓贝尔的低落,他想以轻松的语气附和她的话,却总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这首歌与占据她过去的意大利人分割开来。

他的意思是,洛蔓贝尔想要表达的东西还能更直白一些吗?

抛开真真切切出现在长岛别墅中的一切事物,该死的丁香与香气缭绕,与所有洛丽塔情节的描述,杰夫想给洛蔓贝尔进行自己的脱敏反应,像是之前无数次那样,故意问她:“噢,是写给意大利佬的,对吧?”虽然她没有一次正面回应自己,但,起码她会做出些任性的举动(类似向他投掷任何能被自己看到的物件),而不是现在这样,低垂着头,毫无意义的凝视脚下的地毯。

怎么了?这又是哪个博物馆的藏品?

杰夫好奇的和她一起看去,摸不准洛蔓贝尔像是一个合格的艺术家那样,将作品和情感分割开来,还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女孩,一个还被爱长久折磨的青春期女孩。

他想过,自己要用什么办法将她的阴郁一扫而空,靠近时,伸出的手却还没触碰到她的肩膀,他便又一次听到她开口道:“我在长岛别墅里面写了很多作品,我喜欢写一些诗歌,歌曲,或者用吉他弹奏出一些意大利曲调,甚至在《Harlot》,还有我们刚刚说过的《National Anthem》的音轨里,我都有添加这样的曲调,我本来打算用鲁特琴的,但是,我当时向莉莉安要求这个的时候,她给我了一把鲁特琴,但是是三个琴头的那一种。我没时间练习它们,但是麦克替我找到了最好的老师,来自他家族派对中的乐队表演者,康拉德。”

“……麦克?”

“嗯,麦克。他替我找了老师,然后康拉德教会了我该怎么使用三琴头鲁特琴,接着,我就在长岛别墅里把那两段独奏录制好了。”

“但是……”

杰夫终于皱起了自己的眉毛,好吧,谁能告诉他现在情况为什么会变作这样?难道是自己产生幻听了吗?坐在身旁的女孩真的在这一刻提起了意大利佬的名字?

他不太知道自己应该为了录制效果问出那一句:“谁是麦克?”还是就这样,在洛蔓贝尔说起《Harlot》创作灵感来源前,极其有眼色的与她一起蒙混过关,于是,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暗示性的扫过洛蔓贝尔。

虽然她根本没在乎他的眼神,仍然处于半弓着腰的姿态缩成一团时,她说道:“在前一首《National Anthem》里,我试着写了最开始斯嘉丽特和那个毫不重要的男人相遇以及一点厮混过程,这听起来好像她是个坏女孩一样,但是,我并不认为在女孩处于这种境地时,她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而且,也许是我的个人想法,我会把斯嘉丽特想作是那种虽然警惕告诉自己——‘我不能爱上这个不对的人,这只是一场交易’,但基于所有女性的本能,你知道,杰夫,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作为一个女孩,一生中,都在被人教导着应该怎样做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好像那是你此生的唯一追求一样深信不疑时,某种藏在基因里面的东西,就会叫嚣着蹦出来,哪怕对方是一个你深知不应该去尝试的对象,但你却还是……well,飞蛾扑火。”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在为女性处境打抱不平时感受到了无能为力,还是她实在需要让自己的嘴唇停止它的讲述。

“我不想这样说,甚至不想设想,这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会真心实意的,希望有一个男人能够看清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来源,但是,这确实有点愚蠢,对吧?所以很多时候,当我发觉自己变作这样愚蠢时,我都会……”她高高举起酒杯,不知道这是第几杯被饮下的酒水,“——我就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以免,我真的到达《Midnight Rain》里面的境地,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受到自己的不足,甚至将对方视作神邸,但实际上,你知道,这只是一些荷尔蒙加持的冲动,对吧?但是,不像是我,幸运到有那么一点儿自我思想,但是我笔下的斯嘉丽特就有些……这是合适去说的吗?因为我确实有意将她描写成处于清醒,但却没那么完全清醒的女性灵魂,但也许这里需要借你的上帝一用了,我向他保证,我爱女人。”

十指与中指互相交叉,这是虔诚基督徒说出谎话时祈求上帝原谅的举动,洛蔓贝尔真心在发誓,她尝试过了,尽量保持一副应该出现在教堂中的严肃模样,但是她很快放弃了,不是因为这里并不需要伪装,而是她实在着迷在酒精中,无法自拔。

“我想和你介绍斯嘉丽特,杰夫,我真的爱她。”

“你喝醉了?”杰夫很是关心的凑过来摸了摸洛蔓贝尔的额头,他也不太知道,为什么要识别她是不是处于清醒要摸摸她的额头,但还是这样做了。

他从没预料过今天的录制中会出现这么多突发性的事件,但当眼睛看向洛蔓贝尔的时候,这一切又都不算是什么问题了。因为这个女孩又一次从内到外的散发出了一种接近自毁的脆弱感。

她冲着他眨眨眼,不太能了解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却还是继续说下去道:“你可以知道,历史会重演。我也并不想把斯嘉丽特写作是‘天生如此’,但她确实是一个有着……没有任何办法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产生连接的女孩,就是那一种‘我需要为了你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连接。所以,我能知道,自己在《Flying》里面,写出了她隐藏在内心中的阴影,唱着‘疗愈我的伤口吧母亲’,这也是一种,我想起来会觉着很高明的写作方式。因为,就像我之前看到过的那些有关于我的指责,他们说,‘噢,这不算什么,因为洛蔓贝尔童年生活里从来没有一个母亲来教会她该怎样作为一个优秀的女人’,所以,我们没办法想象那些从没接触过的东西,这也是斯嘉丽特,后面选择成为一个……情妇?我应该这样说吗?”

“我觉着你不应该这样说…”杰夫极其敏锐的与洛蔓贝尔变换角色,成为了在她变作大胆时刻的时候,成为了那个小心谨慎的劝诫者,虽然他知道这一切和酒精都没什么关系,但还是继续看向镜头,想将一切找补回来,达到——不要让大众又一次想起洛蔓贝尔“第三者传闻”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我知道,我真的懂得你的意思,洛蔓,你是说……”

“我说斯嘉丽特在我笔下是一个情妇角色,这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吗?杰夫?你有一点太紧张了,对不对?”

洛蔓贝尔打断了杰夫的说辞,为他斟满了酒,“其实你没办法懂得,因为这不符合常理,在人们的眼中也是一样,我们没办法在歌中歌颂这些社会中处于不道德的人物,因为她们看起来似乎天性龌龊,但我却还是不想随便扯出一些和我本意毫不相干的故事来。在我眼中,任何人的过往都可以被写作是精彩的小说,而我们,作为创作者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去了解藏在表面下的那些从未被发觉的故事。”

“听起来像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誓词,洛蔓。”杰夫被洛蔓贝尔具有条理的讲述感染了个彻底,他没了再思考此刻究竟是不是安在录制开始前告诉他的:“合理被表达的思想”,抛开一切,双手出现在下巴旁边,他看着洛蔓贝尔,直到时间被拉长,眼中的女孩身影逐渐模糊。

然后,他听到自己似乎身不由己的开口问道:“你说斯嘉丽特有一些心理阴影,是什么样的阴影?毕竟我知道,《Voodoo Child》里面,她被你写作是一个吸食日月精华活下来的女孩,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你在试着写,她的人生里在遇到那个不值一提的男人前,都是由自己支撑,构成的?”

“你很好奇这个吗?”

洛蔓贝尔终于正眼看向了杰夫,可却并没有多少回答他问题的打算。

——“不,写下《Voodoo Child》的时候我有着太多主观想法,那时候我正处于被媒体挖掘过往的生活中,所以才写出了那样现在看起来有些意味不明的歌词。”

她本来打算这样回答杰夫的,但望向她的狭长眼睛中似乎因为期待迸发了光点,某种和摄像机一样的光点。

杰夫就是隔着摄像机面对她本人的观众与粉丝们。

洛蔓贝尔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站起身将壁炉点燃时,她解开了系在一起的,脖颈旁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随着动作,围巾也被一起甩到了旁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半真心半假意的问杰夫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歌曲《Lizzy》里面,我写下的歌词?”

“你说那一句‘漫步在残酷背后隐藏的真相中’吗?这和斯嘉丽有什么关系?”

“噢,不是,”她轻巧的回答道:“是那句‘你深知我是个说谎者,但如果我直白的这样对你讲述,我们就不会有着这样强烈的吸引力’”

“这和斯嘉丽特有什么关系?”

“噢,You Silly,”她无奈的干笑起来,“我的意思是,在别人看来,斯嘉丽特是那个‘吸血鬼’,她需要一些其它的事物才能活下去,物质,爱情,跌宕起伏的情感故事情节,但实际,在我看来,她只是在试着故意伪装出这副模样而已,所以我才在后面的那首《Echoes Of Soul》里面写出如同‘街灯闪亮,闪亮到几乎能够将我们毫无羞耻心的生活照亮’。”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如果你想,可以把这张专辑冠以‘讽刺性历史’之类的名号说我在声讨男人。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说,作为一个像是斯嘉丽特那样聪明的女孩,我想她知道,走向情妇道路与伪装才能获得关注的道路,这本身就充满了讽刺感。而且,你也知道男人们是什么样子的,对不对?没办法将自己的裤子保持在原地,但是还能在缠绵过后控诉道‘她才是那个诱惑我的,罪该万死的人’,我不讨厌男人,可现实就是女人从诞生的那一刻,就要因为一些世界强加的东西,开始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有可能让她变作是疯女人境地的危险。”

“所以才有了《Devilish》…”杰夫怔怔的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场录制并不是字面意思的《Euphoria》专辑制作历程,而是洛蔓贝尔·溚德林极具魅力的个人演讲。

她确实有着无法被挑出毛病的逻辑,杰夫承认了,就在她靠在窗边,眺望室外的雨滴时,他听到她说:“在我还没结婚前,我以为《Hey Woman》里面讲述的只是斯嘉丽特走向自我灭亡的结局,但是,你还记得吗?杰夫?在副歌开始前,我写道:‘她将我抱在怀里,然后说,我从没爱过你,我甜蜜的孩子’,用来彰显她失去一种爱,所以才会在并不真心实意的爱中产生迷茫,可是现在看来,那个抱住她,却又说从不爱她的女人应该是我。”

“可是你爱她,洛蔓。”杰夫笨拙的展开安慰,完全忘记了安告诉他,应该竭尽全力阻止洛蔓贝尔提到自己的婚姻,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容置疑道:“哪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笔下的缪斯呢?”

“是啊,世界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洛蔓贝尔含糊不清的说出的话没被杰夫准确听道,却被领口处的麦克风捕捉到了。

老实说,她不喜欢这样低沉的氛围,雨水将全部与“亢奋”沾光的事物掩盖,洛蔓贝尔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眼睛从灰暗的天空转移到时不时出现在云间的闪电轨迹,心中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打给与自己失去联系的男人,又先一步展开自我唾弃。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换句话说,她怎么会变作站在派对外面小心向外眺望的斯嘉丽特?

洛蔓贝尔不觉着自己是那种会在感情里面产生不确定感的人,直到,她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隔绝塔屋内部与街道的铁门缓缓向外敞开。

她一眼就分辨出了坐在猎豹跑车其中的人,但这是因为想念所以出现的幻觉吗?她有点摸不太准,伸出手,带着用力到指尖发白的力气回到钢琴旁边,不需要任何练习,便准确无误的弹出了《National Anthem》的曲调。

钢琴键在她手下像是五颜六色的孩童敲击玩具,无关艺术,只是单纯的情感宣泄。

她这可真不像一个安静坐在钢琴前的艺术家。

杰夫站在一旁这样想着,刚打算开口调侃几句,但身体却要比自己的大脑更先反应过来,早在那些话被脱口而出之前,他已经来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像是个为洛蔓贝尔服务的工作人员那样问她:“你需要我拿电吉他和你一起演奏吗?”

但是刚说完话,杰夫就开始后悔了,因为他并没有在这间足以被称作是奢华的音乐室中找到架子鼓的存在。

那么他刚才向镜头介绍伊冯娜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四处环顾着,接着,有些不解的矗立在琴架旁边,直到洛蔓贝尔在他弹奏钢琴音符,展现的中途开口向他解释道:“噢,我已经让伊冯娜先回去了,因为我并不觉得这儿需要一些架子鼓,我们可以只弹弹钢琴,然后……你为什么不拿起旁边的手鼓呢?就在……”

“没有电吉他吗?”他问,虽然身体已经服从洛蔓贝尔的指令,来到了房间的一角开始寻找,但嘴中语言却仍然处于生硬。

“那你为什么找我来?”

杰夫在拿起星星手鼓时问道,又转过头耐心整理着手鼓上面的浅蓝色丝线。

他必须要快一些了,因为按照他对洛蔓贝尔的了解,她就快要演奏完歌曲前奏的最后一个和旋,又近又远的坐在通体白色,有着镂空设计的钢琴前,演唱他们曾一起举办巡演的开篇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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