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忽视我,看着我和其他女孩离开的。”米克用了一种我并不喜欢的语气回应了我的挑衅,调情一样用手臂揽过我,像是无助女孩寻找支撑一样,模仿我的明知故问,似乎下一秒就要用他饱满的嘴唇轻轻印上我的。
这是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还是存在于幻想中的?
我们的手臂像是有意识别彼此那样紧紧盘绕着,绿藤与树枝般出现在眼前,栩栩如生的等待绘画。
我似乎应该在这一刻从床头柜里掏出画笔,疯子一样在纸张上寻找平静,但戴在无名指上面的婚戒沉甸甸的压制我想要触碰除了自己以外的索求欲望,哭诉着告诉我,必须要在这一刻摸摸米克,从皮肤中感受到他的鲜活生命力,血腥玛丽一样从他身上获得心理安慰,但想法每一次都是这样简单的出现在脑海中,可行动却要付出更多更多的代价。
失去了全部调情的技巧,没有故意讽刺的挑衅、默不作声的亲吻、平坦胸口上覆盖手指滑动。
我不确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好像一瞬间被套牢了似的,背后生出探视的眼睛,不顾一切的紧缩着瞳孔勾勒骨骼的形状,直到所有浅薄的皮都肤因为痛苦的束缚消失的无影无踪,鲜血淋漓的展示白到分外迷人的骨头,而我也能够知道,它们就是我曾许下承诺,说我会永远爱着吉米的另一种证明。
不,别去思考吉米了。
我这样想着,婚戒便在沉默间被我抓住主石扯下手指,不顾它究竟有没有在那上面留下红痕,我看向米克,看到了他耐心等待时期盼眨动的双眼,却又隐隐有着某种复仇的快感,在还没将肢体互相缠绕之前,找到了自己的最大乐趣。
“我爱你,洛蔓,”他说出了这句他无法相信,我同样也产生质疑的爱语,没添加多少真心,或是我不愿意将他袒露出来的心思全部洞察,只当他接下来说出的:“如果有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告诉我,我会在这儿与你见面的话,我一定不会相信他,因为我知道……你…”感叹当作是短暂占据耳膜,却会快速与空气融为一体的烟花遗忘。
“你这只是在说一些胡话而已,”我丢失自己般失神落魄的开口,不是因为米克弄巧成拙的说辞令我想起吉米,只是因为,我突然觉着这一切是这样愚蠢。“我不想做你和吉米之间的那个举无轻重的‘荣耀’,米克,这不是比赛,我也并不是那个被颁发到谁手里,谁才是赢家的物件。”
“我没有把你当物件,”米克几乎是下意识开始反驳起来,他的眼睛看向我,水色的瞳孔淡蓝展示风景,卷翘的睫毛像是跳水板,只需要微微对视几秒,我就好像要脱光自己的衣服,像是个无比惬意的度假女孩那样,露出因为阳光变作颜色不一的皮肤,站在上面摇晃几下,接着,毫不犹豫的跳入其中进行翻涌。
如果我跳下去的话,会有水花迸溅到周围吗?
突兀的疑问占据我的全部思想,偏偏与我的身体紧紧贴合的米克却仍然怔怔的看向我。
分开这么久,他仍然掌握着每一次对视时伪装出的顺从,小狗一样,时不时用他的鼻梁蹭过我的头发,小声的开展了具有迷惑性的开解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是一个物件,洛蔓,你知道我尊重你的,因为我爱你,你也知道……”
“知道什么?”
“我爱你,因为你知道,我爱你。”米克在此刻表现出的模样像是在精神病院里面工作的优秀护工一样纵容,他看看我,给予乖顺奖励一样亲亲我的侧脸。
他知道应该怎样安慰我,甚至是让我的情绪变得更好一些,顺应时完全不在乎我的无礼,将我的手摸上他的胸口,感受其中怦怦跳动的触感时,他说:“洛蔓,请你相信我吧,你难道真的要怀疑一个在歌里面写出那句被人嘲笑是傻瓜的——‘我祈祷着,你会安心睡在另一个能让你生活充满生机的人的怀里’的人是否对你真心吗?”
米克展现出来的纵容显而易见,如果我是一个仍然对于‘爱’有着无限憧憬的十七岁女孩,我一定会在此刻流出眼泪,接着扑进他的怀里。
但只是一些歌词吗?
我想这样开口问他,带着一种无法被反驳或是质疑的讽刺,看着他会怎样将这些毫无意义的单词们做出阅读理解,却又实在失去了耐心。
小小的好奇从眼中溜出,我迅速拉开了我们的距离,站在一边,看着米克仍然伸在半空中的手臂愣神。
“噢,米克,我真的想要相信你,但是就像你之前说的,爱在哪里?我看不到,也没办法感受得到。”
我在转过身时下了决定,可并不是出于对吉米的衷心,而是,我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米克说出的这番话。
是的,没错,他为我写了几首歌,但其中的意义是什么?
被倾诉出来的文字没办法使挥洒者的身体言听计从,长久的处于痛苦中展开未知思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发挥滥情本性,出现在一个又一个陌生人床边。
如果它们有自己的思想,它们会悲痛的哭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