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这么晚了,不应该啊。”
“她那边未到深夜。不能前半夜就入睡?”
“你舍不得了?有人来报,说你和神主梦中相会,并且难分难舍。”
“女君怀疑我和神主私通,有一腿?”
“你俩睡没睡过我不管。但你必须是我的。要娶也是入赘给我。”
林进身上戾气很重。为了做卧底,他跳过洗罪池。可是洗罪池洗不去他身上的罪孽和他的思念。只能暂时控制住他原有的性格。
“月月。”
“干嘛突然叫我小名。”
“不然叫你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哪有家。”打从我记事起,红海和九尺寒潭是我当作家的地方。夜族无人的皇宫,也是我的家。哥哥每天和我说,夜族的人会回来。他们丢下我不管,是迫于无奈。
“我去过很多地方。创造过大大小小的空间。我躲了他一亿万年。终究失去了他。”
“别垂头丧气的,有我陪着你。等你决定好,我就切断你和外界的联系。那些臭男人永远找不到你,干着急去。”
“你不臭?你是香的啊?”
我的婚服和首饰已经做好了。老板娘喊我去试穿。黎心以为我被蒙在鼓里。但他进不去九尺寒潭,是找诡辩送他进去的。从春末夏初,到深冬已至。他用林进的身份陪了我大半年。他不敢碰我,不敢强迫我做任何令我心情不悦的事。看着这样的黎心,我装傻。我叫他“夫君”,他开心的看着我微笑。他说他不喜欢黑色。黑色死气沉沉的,不适合大喜之日。所以擅作主张,换了红色。他夸我好看,恨不得把我捧上天。“你也好看呀。”我说的是心里话。在我的记忆里,黎心是无人可比的。脾气好,人也好。
小夏大夫闲的没事,来看热闹。我见他面色不对,连忙伸手堵住他的嘴。他应该是看出来不是林进在这了,准备拆穿黎心。“小夏大夫我眼睛疼啊,你帮我看看。”我把他拽进旁边的小房间。“你干嘛啊。这人谁啊,你护着他。”我:“嘘,你小点儿声。”小夏大夫职业病犯了,鼻子特别灵。“肯定不是林进啊。林进身上有堕神的戾气。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我哥。你就别说他了。”
“之前不惜暴露身份,当众表白的那个?怪不得。”
小夏大夫问我:“你真要嫁给他吗?为什么他用林进的身份啊。”
“我……”不能告诉小夏大夫我的计划。“林进不要我了。他在沐风幻境,已经大半年了。起初要做卧底,替我打探情报。现在怕是真要叛变,带头抓我了。”小夏大夫:“怎么可能?他当你是宝贝,恨不得每时每刻黏着。这就放手了?他该不会变成鲛王那样。想尽办法迫害你吧?”
不能聊太久的我,又出屋了。黎心凑过来:“不舒服吗?要我带你回去吗?”我:“好多了,小夏大夫看过了。”黎心付了小夏大夫诊金。小夏大夫摆了摆手,拒收。林进找小夏大夫,和我找小夏大夫的时候。从来是靠感情,不用金钱。
黎心幻化术出神入化,瞒了大家。却瞒不住见过布庄老板和小夏大夫灵敏的直觉。
离开后,老板娘把我的婚服收起来了。老板忙完,出来歇歇。见到小夏大夫,寒暄了几句。“小夏,你察觉到不对劲了吗?”他问。“李哥,我哪敢管人家神主大人的事啊。她再弱,也能轻松拿捏我们这种小人物。”老板:“那个人,不是深渊大人。对吗。”小夏点了点头。老板娘插嘴,“行了,你俩。神主大人开心就好,嫁谁无所谓。希望这次她能选对夫君,相守一生吧。她呀,太累了,太辛苦了。”
回到九尺寒潭后,我一头倒在床上。我没去小洋房。去的是古宅的房间。“你不碰我,就能瞒我一辈子吗?难道成了亲,还这样?”我腰间怀着林进的深渊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黎心不明白,以为我又糊涂了。我想睡觉,又睡不着。
他过来,帮我把头上和身上的饰品一一摘下。林进从来不会如此细心,干这种活。“你是最美的新娘子。”他呆呆的看着我。“我困了,先睡了。”
见我闭上双眼,他走出屋。
“你要这样陪着她,早晚露馅儿。”诡辩蹲在墙角,招呼他过去。黎心恢复样貌,“我舍不得她难过。”诡辩提议:“你娶她,她便不会难过。我能恢复她失去的记忆,成全你俩。”
“我是不是做错了。要不是我放任她出去玩,她也不会认识林进。我不想看的太严,限制她自由。又怕她在外边受到伤害。”
“你没有错。”诡辩安慰黎心。“心哥,他们说你脾气全天下最好。你拿我出气,时常打我。是不想我和你抢她,对吗?”
“林进铁了心不回来。是要她的命啊!眼下能救她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你护好她,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