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楼@347楼:『你只需要知道,3号兔子和12号狮子是盟友。6号马和7号狗是盟友。9号牛和10号鸟是盟友。盟友间的对话我们是看不到的。我们只能根据玩家在留言板提供的现场证据拼凑线索。不过,我觉得最惨的还是剩下的6位玩家,积分少得可怜,啥都干不成。』
372楼@355楼:『看了这么多搅混水的,就你这条最靠谱,跟我小本本里记得差不多。』
很多观众开始点赞355楼和372楼的留言。
386楼:『玩家们现在各自多少积分?』
392楼:『我只记得排行第一的首富,第一天少说挣了2个亿吧。他还有一棵发财树,存了5000万,后面几天不赢就能吃利息。』
403楼:『谁注意红字上写了什么?』
414楼:『凡他有的,还要加倍给他,使他有余。凡他没有的,连他仅有的,也要剥夺。』
420楼:『这句话直白点翻译过来就是,钱只会流向不缺钱的人。目前这游戏看起来就是这样发展的。』
442楼:『昨日积分不完全总结:6号马实际所得2.33亿+,7号狗1.81亿+,他们结盟后,平分积分,各得2.07亿。3号兔和12号狮子结盟平分双方各得0.258亿,9号牛和10号鸟结盟后,双方各得0.242亿。以上,纯属个人总结分享,不一定准确。』
442楼的发言思路清新,独树一帜,瞬间赢得了很多个赞。
443楼:『我不敢想象他们走出游戏后的人生,算是一步登天了吧。我也想。』
444楼:『我也。我还申请过,奥斯卡没过。』
450楼:『别只看眼前,后面肯定有变。』
452楼:『是啊,昨天靠运气,今天靠运气就没那么容易了。』
安鸩退出直播间,联系盟友狮子先生,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说:“老公,恶作剧者不会是你吧?”
方策:“你吃错早餐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就怀疑到我头上了呢?”
安鸩:“要不你分析一下自己的动机吧。让我排除一下。”
方策将拳头抵着嘴唇,笑着思索了片刻,回复道:“不是我。我刚才思考到我们窗户上的油漆干燥的程度不一样这点。稍等。”
安鸩将手枕在太阳穴,闭上眼睛,安静等待。
方策从冰箱里拿出一片厚吐司,用餐刀浅浅分成12个小方块,刀刀都不切断,再拿起果酱,在每一块上标注上别墅编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安鸩。
他说:“你的红字没干透,而我的却干得更早,所以恶作剧者先涂了我的别墅,而你排在我后面。”
安鸩:“你趁着夜黑,一座岛接着一座岛涂过来,涂好自己的窗子,然后才轮到了我。以至于9点日出时,我窗子上的油漆还比较新。”
方策:“等等等等一下,打住。你不是认真在怀疑我吧?”
安鸩笑出声,发送了一个吐舌的表情,说:“哈哈想破案就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思考。刚才,我代入了你,觉得你不会是恶作剧者。因为那样的话,你的路线就太绕了。”
方策放松下来,刚才的心情犹如坐了一回过山车。
“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代入的,又是怎么排除的。”他问。
安鸩:“看笔迹。我看过你签名,那字一看就不是你写的。”安鸩明白手环里的对话必然在奥斯卡的监视下,时刻保持演员与经纪人的人设才是最稳当的。“还有,涂字的先后顺序也会暴露恶作剧者的位置。如果我是恶作剧者,我不会安排很绕的路线。因为一个晚上要涂这么多楼,已经是很艰难的任务了。”
方策:“你刚才是演戏,又在考验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安鸩心中十一名怀疑对象,现在变成十位。
直播间由于线索有限,留言板的讨论基本陷入停滞。
安鸩伸出手指拽动玩家拍摄的红字资料,按编号放在了方策拍摄的吐司的图层之上。
目前有图的是,3号,5号,6号,7号,8号,9号,11号,12号。
缺图的是,1号,2号,4号,10号。
糟糕的是,这些红字基本呈现出两种字迹。
安鸩单手托腮,在脑海里开始了她的推理。
首先,恶作剧者手持毛刷,在光线不足的深夜完成这项作业,除了戴着夜视目镜,还必须快速在岛屿间移动,仅靠栈道攀爬时间不够,体力也不够。
因此,此人必须用到晶舰,这种交通工具快捷又安静。
也就是说,T99知情,算是从犯。
其次,时间紧迫。人的笔迹是会根据该人对文本的熟悉程度而发生变化。从错误多,有涂改错字别字,到逐渐转向熟练,错误越来越少。从下笔前每个字都要斟酌,到文本生疏导致字与字之间出现不均匀的间隔。然而熟练后,内容熟记于心,下笔自然一气呵成,甚至到了最后一面的窗子时字里行间透露着敷衍。
玩家提供的红字资料中明显看出以上变化发生在哪些序号之间。
这相当于已经暴露了恶作剧者的涂抹顺序。
“还差一点......”安鸩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手环“嗡”了一下。
奥斯卡:『我发现,3号玩家兔女士这里,似乎有不得了的突破。』
一瞬间,所有的直播画面全部切到安鸩这里。
这人工智能也太敏感了吧。安鸩来不及吐槽,更不想暴露太多。
她灵机一动,反问道:“奥斯卡,你觉得哪位玩家最适合当恶作剧者?”
制定规则的人往往更希望看到,玩家在接近自由的状态下,做出既定的被安排好的选择。
所以,他们会从哪个玩家池中挑选恶作剧者?
是给积分富足的人植入坠落的恐惧。
还是放大并煽动积分不足者内心的妒恨。
『哇嗷,我说不好。』奥斯卡发出一声真假难辨的感慨并说,『我可以为你开个单间,我们悄悄说。』
“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大可不必。”安鸩微笑婉拒,她淡定地对着直播镜头伸出食指,说,“各位,我已经知道谁是恶作剧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