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竖起耳朵听小蛇描述他是怎么从湖里把她捞起来后又去收集死去的八眼巨蛛的毒液的。
看她的精神恢复了一点,邓布利多从斯内普深夜被格雷女士叫醒讲到他感觉不妙连夜赶回霍格沃茨,再到他们跟着一条骑着独角兽的蛇找回湖边,在马人部落的帮助下从八眼巨蛛爪下救回学生——讲完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发生的一切后,邓布利多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这还是安流云醒来后开口向庞弗雷女士要的。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三夜,圣诞假期还剩几天,不过你可能要在校医院度过了。”
安流云沉默地低下头,“关于布劳德教授,您了解多少?”
“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邓布利多那双充满智慧的蓝眼睛温和地看着她,“或许我对她的了解没有你多。”
她觉得嗓子里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她是个后天感染的吸血鬼。”
“是的,就像被感染狼化症的人一样——值得庆幸的是,你杀死的那只狼人之前就因为咬伤了两个麻瓜儿童上了魔法部的通缉名单,你不必为此受到惩罚。但是布劳德不一样,她是主动成为吸血鬼的。”
安流云想说她知道,因为她拥有了对方的记忆,但她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找到她了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我们还没找到她,但是我想,如果她活着的话一定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安流云伪装出来的平静被击碎,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那双无神的眼睛显得更加空洞了。
邓布利多给她讲了个故事。
很多年前,两个天赋惊人的年轻巫师相爱了,他们爱得如痴如醉,失去对方就失去了生命,毅然抛弃家族,躲到麻瓜的世界结为夫妻,不久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为了逃避家族的搜寻,他们约定不再使用魔法,然而麻瓜的世界并不比巫师的世界简单,小到洗碗扫地,大到出行工作都是他们从未涉及的盲区,需要像婴儿一样从头学起。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他们的女儿先天病弱,被麻瓜医生断言活不过十岁。
两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发誓绝不向家族低头,为了那份自私又炙热的真心,他们在麻瓜的世界坚守了很多年。
他们的爱情并没有被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消磨干净,他们一如既往的恩爱——至少表面上仍是如此,直到他们的女儿十岁了还没有显露出魔法天赋。
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忍受的——如果不能继承自己超凡的天赋,向家族证明他们当年的选择多么正确,这个孩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要用她的存在不断提醒他们这么多年的辛苦是徒劳的吗?
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这个孩子十二岁了,她还是没有产生魔力暴动——她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
这对夫妻不得不接受女儿是个哑炮的事实——但是他们怎么可能甘心接受这个事实呢?他们怎么能接受他们的反抗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呢?
夫妻俩爆发了十几年来最严重的争吵,他们甚至像野兽一样用最下流最肮脏最无耻的话语侮辱对方和对方的家族,甚至拔出了魔杖指着曾经背叛家族也要相守的爱人——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引以为傲的爱情已经死去了。
他们收起魔杖,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痛哭。时间并不会厚待巫师——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辛苦的二人,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曾经在上帝面前宣誓不论贫穷还是富贵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的爱侣一夜之间分道扬镳。
他们的哑炮女儿被独自留在麻瓜世界的福利院里,她的父母消失在一个雪夜,从此他们的身影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没有人需要她,也没有人来找她,她就像一块突然出现在世界上的石头。
在一次朋友组织的古堡探险中,女孩遇见了能够飞天遁地的“超能力者”,在对方恐吓说要将他们全部变成血仆的时候,她主动站了出来,请求他给予自己超凡的能力——即使献出全身血液也无所谓。
那只被人类吵醒的吸血鬼同意了,他大发慈悲的消除了其他人的记忆并将他们扔出了古堡,只留下了这个大胆的女孩。
将人类转化成血仆很麻烦,需要吸血鬼在满月的时候先吸干人类的鲜血,然后再让人类将转化完成的鲜血吸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