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上面挂着个破烂招牌,木板上画着一个被浸血白布包裹着的猪头,不知那是几个世纪以前留存下来的老物件,这就是安流云第一次和邓布利多进行交易的地方——猪头酒吧。
这里是对角巷最好的交易所,平时有很多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客人。但是今天,里面只有几簇闪烁的烛火和不断往嘴里灌酒的老板。
刚推开门,灰尘和魔咒几乎是同时扑面而来。安流云甩着斗篷往旁边一闪,灵活地躲过那道直奔面门的魔咒。
阿不福思从满桌的空酒瓶中抬起头,有点意外地往安流云的方向瞥了一眼,打了个酒嗝,“霍格沃茨的学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看起来只是个邋遢的老酒鬼,和“强大巫师”完全不沾边——即使他和他的哥哥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戴着眼镜,有一双亮蓝色的眼睛。
“抱歉。”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态度也是一贯的散漫,“但我不是来找你的。”
看在对方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的份上,阿不福思才没有立即动手,只是粗声粗气地说,“你要找谁?这里可没有三把扫帚那么多的哄小孩的把戏……”
“阿利安娜。”
这个名字刚说出口,眼前醉醺醺的老人周身的气息刹那转换成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带血的尖刀。
安流云很快见识到了对方高超的决斗水平,她被逼得节节败退,压根没有解释的机会,身上也留下了几道伤口——阿不福思应该是想逼她离开,并没有打算真的杀死她,他现在并不理智,压根不在乎也不愿意听她的理由——再聪明敏锐的人都会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变得反应迟钝。
直到阿利安娜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画框里,才阻止了这场几乎是单方面碾压的战斗。
阿利安娜的出现像是给阿不福思的动作按下了暂停键,他握着魔杖的手顿在空中——只是这一愣神的瞬间,就足够对方趁机杀死他了。
安流云注意到阿不福思脏兮兮的镜片后面有一双明亮锐利的蓝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阿不福思的眼眶不知不觉间湿润了,或许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天,他的妹妹也是这样试图阻止他们战斗的。
“好久不见了,远方的客人。”阿利安娜的眼神很灵动,高兴地向安流云挥挥手,然后转向阿不福思,嗔怪地说,“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客人?”
“别生气,阿利安娜,我只是太着急了。”阿不福思赶紧捋平翘起的胡须,小心翼翼地向妹妹道歉,“是我的不对,但她应该早点说的……”他小声地嘟囔着。
“你压根没给她解释的机会!”阿利安娜叉着腰,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在她的敦促下,阿不福思粗声粗气地向安流云道了歉。
她一边处理身上的皮外伤,一边和阿利安娜聊天,显然,她打扰了阿不福思的圣诞假期,但是掌握着话语权的阿利安娜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
阿不福思原本气哼哼的,因为安流云的到来违背了他“和家人在一起安静地享受假期”的愿望,但是看见阿利安娜鲜活的笑脸,他安静地把空酒瓶收拾干净,腾出一张空桌子。
“谢谢你,安,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这些。”阿利安娜用双手捧着脸听安流云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欢快的笑容也染上一点落寞。
“你很特别,我很愿意和你多说一些——如果下次来的时候不那么凶险就好。”安流云把脸上和身上残余的血迹擦干净,确定伤口已经在白鲜香精的帮助下愈合,才沿着密道原路返回霍格沃茨。
阿利安娜和霍格沃茨其他魔法画像的反应验证了血人巴罗的话,安流云从中得到了一点启发——为了这点启发,她采访了除了校长办公室之外所有地方的魔法画像,其间她不得不忍受那两个骑士的挑衅和几位贵妇人的喋喋不休。
除此之外,她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清晨进行高强度剑法训练,半夜躲在有求必应屋练习魔法、配置魔药,还要进行不可告人的研究,白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查阅古代魔文相关的书籍——灵魂、炼金术、黑魔法、她身上的诅咒,还有魔眼看见的那些奇怪的魔法轨迹,都与古老的魔文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就连一些复杂的魔咒中也蕴含着与古代魔文相呼应的奇妙轨迹。
而且,她每周都要规律地去找弗立维教授、“伏地魔教授”和血人巴罗开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