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不喜欢了。”
之前白璞让殷明烧掉,他没烧。
“你这是……认真的?”
殷明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司无言压低了嗓音,眸色严肃,“我的王爷,你认真的,为什么不把真实身份告诉他?”
殷明口吻冷峻的回道,“本王自卑。”
司无言,……
“你先说什么消息吧。”殷明眼中弥散出一丝阴郁之气。
“顾恺之拿到了冷垠希的把柄。”司无言将手信递给了殷明,“京城传来的探子还说,这把柄够抄家的。”
殷明如墨的眼眸快速划过了手信,读完后,将它丢进了油灯中。
火焰簌地高起的一刹那,司无言问,“要出手么?”
冷垠希肯定没救了,顾恺之肯定会整死他。
虽然把柄和白锦无关,但顾恺之最擅长欲加之罪的权术,白锦不可能全身而退。
司无言在请示殷明,是否要出手救白锦。
“现在白家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知道你的小白被烧死了,光沈夫人就哭晕了好几次。”司无言摊手说,“白锦和白琛还好,依然按时去户部,他们经过大风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罗觅尔去世了。”
殷明眸间一震。
司无言继续道,“年纪大了,本来就是悲伤过度,没熬过回去的路上。”
殷明想到了白璞,那晚在自己怀中哭的撕心裂肺,“这个事情先不要告诉小白。”
“但是事情总是瞒不住,而且现在白锦的处境不乐观,再不出手,恐有遗憾。”
殷明闭眼,骨节分明的手掌抵着眉心,沉思片刻后道,“你用我的手书,给顾恺之写一封信,留白锦户部侍郎一职,就说本王日后有用。”
“白琛呢?”白璞的大哥也在户部。
“黄州新上任的知府包一诺是不是还少一个通判?”
“正是,宋通判不是被你割了舌头?又被顾恺之割了命根子,送去了宫里。”
“让白琛去吧。”
司无言点了点头,轻笑道,“这样——蔡非同日子更不好过了。”
但很快又担心起来。
殷明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佳人啊——
啧啧,这才是正事儿!
真是令人担忧!
-
殷明和白璞决定离开云雀谷的时间定在了五日后,届时,白璞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五日后的早晨,白璞在殷明面前跳了跳,殷明眯眸点头,验收通过后,开心的跳进了马车。
他们终于要离开花间酒楼,前往云雀谷了。
一路同行的还有血冬、苍烟,以及赖着不肯回去的司无言。
“去了云雀谷,想见你们就更难了,我自己守在军中,有什么意思!”司无言临到最后还在苦苦哀求殷明,“荒春跟个男人一样,连开玩笑都无趣,还不如血冬和苍烟有意思呢!”
殷明心情好,总算同意了司无言的请求,“你可以去,正好熟悉路,呆几天就得回去。”
“好的。”司无言笑嘻嘻。
看着司无言想坐进白璞的那辆马车,殷明轻咳两声,“你去坐后面的那辆。”
“后面那个是装行李的!”司无言抗议。“我怎么睡觉!”
“本来就没准备带你,不然自己雇一辆。”
殷明随便拍了拍司无言的肩膀,长腿一迈,走进了白璞的马车。
都马上出发了,去哪里找马车?
司无言悻悻的低声骂道,老男人,老处男,永远追不到老婆。
最后,还是坐进了装行李的马车中。
白璞坐在马车里,正在翻殷明给他准备的书——《史记》。
这是血冬跑遍整个江县都没找全,最后还是从蔡非同书房里偷来的一全套史记。
都被殷明安排放在车里。
白璞翻了两页就觉得无趣,他把书扔给殷明,“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也得看。”殷明语气坚决。
“你怎么现在跟罗叔一样,”白璞扬眉,得意地说,“之前罗叔也逼我看,但是后来不还是妥协了?”
殷明喉结动了一下,“现在你的罗叔不在。”
“是啊,我好想他给我做的饭。”白璞依然在怀念过去,没听懂殷明的意思。
突然,马车轮子轧过了一块石头。
车身一晃,白璞没坐稳,朝殷明怀中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