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爷带她离开。
身后死亡的哀嚎不绝入耳,但是血冬没有回头。
她不敢。
怕一回头,王爷就不会带她离开这里。
白璞推了推血冬,打断她的思绪,“血冬?你在想什么?”
血冬发呆,自言自语,“为什么要拓宽山洞呢?”
白璞目光清澈,狡黠伶俐,笃定万分,“他肯定在山洞里藏东西了!”
直到傍晚时分。
太阳西斜,司无言无聊的靠在院子的躺椅上,闲闲地扇着扇子。
殷明依旧未归。
白璞有些着急,看完史记,撺掇着血冬,把苍烟叫入房内。
“公子,你饶了我吧,”苍烟苦苦哀求道,“迁公子不让说,我不能说。”
白璞憋了一天,耐心已经为零,带着怒意,冷飕飕的说,“苍烟,我才是你的主子!我平时对你们够好的,我知道你们也不把我当主子看。”
“哪有?小璞,我对你是忠心的!”
“你这叫忠心?你什么都不说!”白璞眼睛一转,找到借口,“你看,迁明至今未归,他都没有饭吃。”
苍烟嘴角有些抽搐,低头嘟囔道,“放心吧,饿不着迁公子,他要吃饭会自己回来的。”
“你们都不说,我自己去找他。”
白璞一个箭步夺门而出,先去厨房,端着馍篓,里面装上七八个菜团子。
菜团子刚出锅,白璞甩了甩被烫着的手指,吸哈着摸了摸耳朵。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注视下,司无言反应过来,挥了挥扇子,冲血冬低声道,“赶紧追上去啊。”
血冬就等这句话,立马疾步追上去,“沈公子,别生气了,我带你去!”
-
山洞不在擎峰崖,在七海峰。
距离擎峰崖有十几里路的距离。
血冬和白璞到门口时,已经入夜,月光皎洁,洒在洞口宽敞的空地上。
“你先进去,我在外面等你。”血冬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迁公子问起来,你告诉他,是司公子让我来的,不是我主动要来。”
白璞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有我呢!他不敢教训你,我才是主子!”
洞口很黑,白璞沿着石壁,不疾不徐的抹黑往前走,越走越黑,他便拿出火折子,吹出一片微弱的光亮。
很快,一个转弯处,微风拂面,同时送来一抹昏暗的烛光。
白璞惊喜的疾步向前,映入眼帘的是如画的一幕。
石壁高耸环立,殷明一袭蓝衣锦服,侧卧在榻上,双眸轻阖,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沉稳与淡然。
身边的桌案上摆着一架古筝,白色轻盈的薄宣纸被压在砚下,上面墨记点点。
周围有清脆的溪水流淌的声音,伴随着喑哑的虫鸣,白璞不忍吵醒殷明,将手里的馍篓放在地上,好奇地循声往右侧走去,掀开纱帘。
几架铜制的灯台沿着石壁立着,将整个并不大的空间照开。
中间是一池热气腾腾、似云烟氤氲流动的温泉。
光影浮动,照在高高的石壁上,影影绰绰,消融又复现。
正在白璞看呆时,蓦的被殷明结实的手臂从身后抱住,宽阔的手掌开始粗暴地解白璞的腰带。
白璞吓了一跳,按住那双有力的大手,后脖颈被热息覆盖,嗔道,“迁明。”
“我一直在等你。”殷明凑到白璞耳边,嗓音沙哑低沉,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刚解开的衣袍被扯了下来,只听「叮呤咣啷」一阵声响,白璞袖间藏的两颗鸡蛋大小的药膏瓶儿落在地上,还有一捆牛皮纸包。
白璞的脸红的快要冒烟。
他是随身携带的,生怕放屋里被人发现。
但是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殷明的视野里。
白璞蹲在地上,把脸埋进双膝中间,尴尬万分。
“你买的?”殷明对这些并不陌生,他分辨着药膏的功能,同时打开了牛皮纸包。
白璞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想着以后会用。”
如墨般的双眸带着笑意,看着纸包里的羊肠小帽,亲着白璞的额头,低声表扬道,“有心了。”
没想到并不尴尬,反而被夸,白璞心中得意,“花了我好几两银子呢。”
殷明将纸包扔在一边,说道,“可惜不是本王的尺寸……”
他双臂紧紧地将白璞打横抱起来,仿佛捧着珍宝一般,沿着台阶走下了温泉。
殷明的嗓音如火般炽烈,走进水中,深深地吻住了白璞。
如梦如幻,欲醉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