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宁喃喃自语:“初雪。”
“嗯。”裴聿说话的声音仿佛透过胸腔传递到沈司宁耳畔,“买断配方后,我找专人研制了香水和香薰,比留香珠用起来方便。”
他在国外两年,生活的地方满是FIRST SNOW的淡淡香味,每一次果断的决策,每一次将裴如海逼入绝境,都让他淹没在这熟悉的气味里,最终成为裴氏最年轻的掌权人。
难怪沈司宁回国后再想买,那个私人卖家却不对外售卖了。
她意识朦胧,半睡半醒间脑海里浮现他们初见那天,纽约的第一场大雪。
沈司宁留学申请的纽约兰德斯亚商学院,裴聿和她在同一所学校进修硕士学位,那里华人不算多,他们在联谊上相谈甚欢,迎着雪走回宿舍时已经临近半夜了。
那是六年前,裴聿还满是少年气息,朝气蓬勃,仿佛沈司宁暗淡生活里的一束光,让她在国外有了倚靠。
只是后来,家庭变故和裴母入院,裴聿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变故突生的时候,沈司宁也是裴聿最坚实的精神支柱,原本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裴聿的母亲找上沈司宁。
打扮精致的妇人难掩病容,语气诚恳。
裴母是良善之辈,她只想在离世前,看着裴聿拿回裴氏股权,将私生子挤出局外,但这一切靠裴聿自己不可能完成,他需要和世家大族联姻。
沈司宁就是联姻的产物,她不想裴聿也走上这条路,没有答应裴母,只同意让裴聿自己决定。
两人约定三天后,沈司宁去医院拜访。
也是那天,沈司宁看到裴聿在病房里,身边站了一个满身名牌的女孩,裴母笑着拉过女孩的手,像在叮嘱什么,取下手腕的镯子放在女孩手心,裴聿站在一旁,面带浅笑。
她抬头看向肿瘤科的英文,终究没有推门进去,转身离开。
“做噩梦了?”裴聿晃醒沈司宁。
女孩眼里蓄满泪水,在月光下泛出清透的光泽,满眼委屈。
当时裴聿问她为什么突然分手,沈司宁什么都没讲,裴母癌症晚期,裴聿如果不拿回股权,会被裴如海压一辈子,她无法宣之于口。
只是没想到,裴聿不仅没和那个女孩联姻,反而回国强行和她结婚。
她知道裴聿是带着气的,她更气沈毅就这样答应裴聿,把她嫁了……
“我想要一瓶FIRST SNOW。”
裴聿轻抚沈司宁的发顶安慰:“下次带给你。”
她哭湿了裴聿的领口,掐住他腰间的那颗痣:“裴聿……”
裴聿呼出一口浊气,捏住沈司宁作乱的手:“乖一些,家里没有防护措施。”
沈司宁松开手摇头,“只是想到以前,有些难过。”
她翻身从裴聿怀里出来,下一瞬却被重新拉回那个温暖的怀抱。
裴聿在她唇角落下一串细密的吻,滚热的手掌一路向下,沈司宁想跑却被牢牢禁锢在怀里,她急促地说:“裴聿,别——”
嘴唇被裴聿用吻堵上,“嘘,太太安静感受就好。”
沈司宁泪眼朦胧,裴聿恶劣的想要欺负,却克制地不敢太过用力,熟悉的呜咽声,熟悉的触感,都让人为之沉沦。
连卧室的空气都烧得稀薄起来……
*
敲门声响起,沈司宁困得厉害,蹙眉翻身,裴聿起身开门。
安夏看着来开门的裴聿,张张了嘴,“裴总早上好。”
目光扫过他睡衣领口里散落的吻痕,暗想司宁姐伙食真好……
“我、我是来接司宁姐去剧组的。”
“先坐一会,她还在睡。”
裴聿转身回卧室,独留安夏一个人在客厅。
安夏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又罪恶地想,这是她可以听的吗!
有钱人的快乐她不懂,是什么让裴总放着别墅不住,挤在沈司宁这满是粉色的少女卧室里?
——当然是爱!
想到裴聿顶着那张矜贵的脸,睡进沈司宁的粉色被子里,她就激动的想尖叫。
“夏夏,正常点。”
沈司宁从卧室门口探出半个脑袋:“你的表情比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还激动。”
安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早上见到姐夫,冲击力太强了,我克制一下。”
“姐夫?”
安夏瞬间捂住嘴:“对不起,是裴总。”
脑子一热,把磕cp的词都抖出来了,安夏连忙改口。
裴聿拉开卧室门,轻笑着出来:“也没叫错。”
一行人收拾完后下楼,单元楼门口停了一辆商务车。
蒋霖昨晚还在想,可能是公司重视《安歌》这部戏,所以给沈司宁配了车。
安夏却心知肚明,分明就是裴总安排的。
“你不去公司?”
沈司宁对跟在身后上车的裴聿问道。
裴聿关上车门:“想送太太去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