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精力怼人看来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
沈父难得没有怼回去,乐呵呵地看着餐桌上正喝汤的沈绘殷,他并不清楚冯君一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丧气三年的人这么短时间恢复了一点,但不管如何,他心里总算是泄了口气。
“喂,老头子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之前好几次沈绘殷被他的朋友喊出去喝酒,喝的差点进了医院,若不是后来沈绘殷自己不想出门,沈父为了避免沈绘殷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再联系就把他的手机收了,这么大的人,明知道还有别的方法断绝来往,偏偏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实在是不像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
这么没礼貌的称呼,要是平时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沈父瞪眼气呼呼地看着他,算了算了不是早就习惯了,看在这个逆子病好了一点,大方地不去计较,“管家,去我卧室给少爷拿过来。”
“好的,先生。”
冯君一放下筷子,他吃个八分饱就可以,见到沈父与沈绘殷的相处不禁淡笑,与原著相比,其实现在他们的相处方式算是比较温和的,沈父惯会刀子嘴豆腐心,在儿子失意的那三年,他似乎也逐渐把事业重心转移到主角受身上,以此来填补对他的亏欠和愧疚,只是主角受那时的脾气以及性格定型,根本不理解或者完全不在意沈父的行为,依旧我行我素,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而当时他们的相处模式要么宛如仇人般的剑拔虏张,要么就是陌生人的冷漠与疏离。
“这臭小子!”沈父作怒气状,看见来人三两下喝完汤放下筷子,然后很是优雅地擦了擦嘴下桌,在沈父看来,这段时间冯医生的治疗显著,本来阴郁无力的眉眼染上了他许久未见到的神色,沈绘殷长得好,五官精致不显女气,随着他挑眉的动作,桀骜的眉眼立体起来,就连苍白的脸色经过这两天的调理也变得红润。
沈父眼眸闪过一丝水光,他眨眨眼隐去,随即故作恼怒地摆摆手赶走他。
像是一种奇迹,一只接受枯萎凋谢的花迎来了朝露与微光。
而这个奇迹的产生是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沈父轻叹一声,恢复了商场上那个面容庄严的神色,他招招手,仆人撤下餐桌上的东西,随即端上了一壶茶。
沈父亲自给冯君一倒了一杯。
冯君一微微一愣,然后礼貌绅士地双手接过,轻道了声谢谢。
沈父摇摇头,看着冯君一充满了复杂,“应该是我谢谢你。”他一顿,“我可以叫你君一吗?”
冯君一颔首一笑,唇边的红痣在水雾中若隐若现,茶杯不烫,手指却似乎因为热气微微泛红,隐藏在凤眸中的神色无人能看清,他本身的相貌要比世人所知的颜色要美三分,即便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应该做到平易近人才能更容易接近病患,可清冷的气质显得高不可攀,却又能在那双宛如能洞察人心的眼眸中放松警惕。
“可以的,沈先生。”他道。
沈父有些看愣,听见冯君一的声音才连忙回神,他转头尴尬地轻咳两声,每次与冯君一对视时,他总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但是这可能吗?
“其实,绘殷他很少有真心对他的朋友,他母亲去世的早,而我自己又忙于工作,疏于管教让他形成了这种性格,而这一点我这几年才意识到,想要补偿可也拉不回我们父子两的感情,那段时间用水火不容形容我们最贴切不过。”沈父一边说一边感慨,手指转动着茶杯,眼中闪烁着怀念。
说着,突然笑出来,“哈哈,感觉比起他死气沉沉的模样,还是希望他与我做对时的鲜活。”
冯君一轻轻抿了一口茶,茶水浸湿唇瓣,泛着淡粉色的光泽,他静静聆听着来自父亲的倾诉,时不时跟着言语中描述中的情节展现适当的神情。
“......君一,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沈父的话在嘴边顿了顿,他不知道这个请求一说到底是好是坏,但以现在的形势明显不容他拒绝,他要做的事很多,如果现在不说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我不太清楚你的真实身份,即便是推荐你的张总对你的身份也是讳如莫深,所以我想肯定是我们所不能触及的,”说着,他喝了口茶,茶香肆意,口唇留香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茶,此刻却食之无味,沈父缓了口气,像是坚定了什么一样,说道:“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我希望君一你能带绘殷离开这里。”
“当然了,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很神奇,明明是认识不久的人,却很信任的把人交给他,即便外表包裹着交易的外皮。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产生的缘分。沈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