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在云岫那侧,白天不开灯,全屋的光线汇聚在他身后,衬得白皙的皮肤愈加雪白。
蒋听寒没动,眼睛却像是不受控制般,移不开视线,宛若盯上猎物的猛兽,安安静静,瞳孔放大又缩小。
云岫:“桌上有包湿巾,你帮我擦擦背。”
出了汗不擦不行,否则会黏在床单上,身前的他可以擦,背后看不到,只能拜托舍友。
身后没有动静,云岫扭头,催促道:“快点呀!”
没想到蒋听寒看着聪明又机灵,半睡不睡的时候这么笨。
“嗯。”蒋听寒低低应了一声。
可能是清醒了,他动作很快,回到床上带来的风令云岫微微颤了一下,然后觉得好凉快好舒服。
撕开包装袋的声音之后,冰凉湿润的触感贴上背脊,薄荷因子发挥作用,爽得云岫哼哼。
“听寒哥哥,你多拆几包,湿巾擦久了就不凉了,你帮我擦完,我也帮你擦。”
蒋听寒压根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具体内容,听到他的轻哼,动作一僵,本来不热的身体隐隐发热。
手下的肌肤滑腻似酥,腰若约素,心上人无知无觉躺在面前,他再忍就是圣人。
云岫只觉腰间一烫,一只炙热的大手搭在腰间,他没多思考,想也没想拍开,嘟囔道:“不用按摩,你手太热了,不许摸我!”
蒋听寒:“……”
行。
不过他没让云岫帮自己擦,一是心静自然凉,二是担心出丑。
不早不晚的时间起反应,想搪塞都找不着借口。
……
炊烟袅袅,残阳西斜,寂静的乡村多了几分生气。
认真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云岫提前完成了色彩作业,跟老师打报告在附近逛逛。老师见他跟蒋听寒形影不离,有同伴在身边,便没拘着他,两人就当了几天自由小鸟。
在雾气缭绕山间时出发,去山巅看日出,回来赶上早餐,吃完回房间躲阴学习。
午饭和晚饭较为丰盛,看他们吃得开心,安桐村的爷爷奶奶就会露出看猪崽拱食的欣慰笑容。
晚上坐在小板凳上,欣赏乡村比城市更为明亮清晰的夜景。
蒋听寒不愿意进厕所洗澡,云岫就会在天色暗下来后,拖着胶管给对方当人形花洒。
他们是男女分开住,所在的位置偏,一般不会有女生过来,于是住在这一排的男生从新奇到接受只用了一天,都不去厕所排队洗澡了,站在排水沟边,穿着裤衩洗澡。
蒋听寒也从不适应到适应,轮到他给云岫当花洒时,有时候会忘记给消毒水管了。
洗完澡,两人一如既往坐在门口跟其他同学唠嗑打游戏。
卫星是个好东西,山上的网极其丝滑,打游戏一点也不卡。
云岫两只眼睛盯着屏幕,蒋听寒进屋拿了条毛巾帮他擦头发。
屏幕突然暗了下去,云岫怒吼:“许冬!你又乱开团!!”
蒋听寒差点把毛巾捂他脸上,但他无暇顾及,气得猛戳许冬头像。
很快,远处拐角传来男生认错的声音。
蒋听寒不动声色道:“别生气,生气伤身,要不我帮你打?”
“你会?”云岫诧异。
他以为像舍友这类学习好成绩好的学生,不怎么会玩游戏。
不是歧视,而是大多在某个领域特别特出的人,很难顾及其他领域。
蒋听寒矜持道:“玩过几次,会一点。”
云岫听他这么说,也不想受队友的气了,干脆把手机给他玩,无所谓输赢。
然后云岫就看到,心目中的学神舍友在游戏中乱杀,打得队友叫爸爸。
云岫:“!!!”
云岫喃喃:“你早说你会玩,我就不跟许冬他们玩了。”
他们班同学的灵巧双手在游戏上不太行,组队玩了几次,千奇百怪地坑,消遣的娱乐变为现实版指挥战。
每次都把他气个半死。
“岫岫没有问过我。”蒋听寒炫技般快速结束游戏,他的目的不是打游戏,没管正在组队频道吱哇乱叫的队友,直接退出熄屏。
他微微侧头,“我会的很多,以后多看看我好不好?”
因为要观战,云岫的脑袋几乎是挨在蒋听寒肩上,他没有预兆地侧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无限拉近。
对视间,气氛变得浓稠。
耳边同学的笑闹声逐渐远去,仿佛是另一次元发生的事情。
不知谁先靠近,鼻尖相触,呼吸交缠,双方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蒋听寒的原计划徐徐图之,可云岫似乎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也许可以更进一步。
他喉结微动,像是害怕惊扰这场美梦,声音轻轻地问:“可以吗?”
云岫没有回答,放缓呼吸和没有后撤表明了他的态度。
一秒后,蒋听寒倾身向前——
嘴唇相贴的触感美好而梦幻。
这是一个无比纯洁的吻,一如蒋听寒对云岫视若珍宝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