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昭:?
“你认输?”江思昭惊讶。
凤澜“嗯”了声,“怎么,你想比?”
江思昭快速道:“不想。”
“最近要举行神祭,等到神祭之后本座再与你一同回玄灵山。”
虽然很迫不及待,但江思昭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乖巧地点头:“好。”
凤澜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移开脸。
回头去向他爹讨教讨教,当年他是如何力排众议娶了一位凡人修士为魔后的。
神祭当日,魔宫外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魔族都前来参加。黑曜石柱分别竖立东西南北,巫祝站在中央的祭台,嘴里喃喃念着古老的咒语。
乌泱泱的魔群极具压迫,江思昭站在魔宫上方,低头看向魔族大军。
人生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魔物,无可抑制地感到紧张。他下意思往后退,撞上凤澜的胸膛。
“怕了?”凤澜饶有兴致地挑眉。
江思昭嘴硬:“没有。”
他可是玄灵山的无忧仙尊,怎能被几只魔物就吓倒。
凤澜穿了一身黑色铠甲,长发高高束起,锋利的眉眼颇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气势。少年魔尊横空出世,彼时他是全魔族最英勇的魔。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害怕,江思昭与凤澜站在一起,并没有转身离开。
每年一度的神祭是魔族最盛大的典礼,这个古老的典礼自第一任魔尊上位延续至今,从未间断。无论人妖或是魔都向往着神,众生都渴望成神,但迄今为止就连最强大的修士在达到化神境后便一直停滞不前,直到仙逝都未飞升成功。但这并不影响后世对成神的追求,神意味着权力,法力,还有操控命运的神力,神是不死的。
而神祭是魔族向神的祷告,数千年前仙魔大战,魔族溃败,是神救了魔族一脉。仙魔孰正孰恶从未有过确切的答案,万物的本性复杂,仙未必正,魔也未必恶。创世神定下的规矩,仙魔和平共处,谁都能占据至高点,无论哪一族犯错都要接受惩罚。但惩罚由创世神决定,不允许其中一方借着由头吞并另一方。
权力需要制衡,不然便会天下大乱,所以神绝不允许哪一方被灭族。
“天神大人....”巫祝拄着一根流传上千年的拐杖,向上天念咒语。
江思昭看到凤澜弯身,他闭着眼睛,模样虔诚。台下的魔族也纷纷跪地,向天神行礼。唯有江思昭格格不入,他愣愣地看着四周,丝毫没有动弹,就像一个异类。
某一刻,他很想为了合群学凤澜弯身。但最终还是忍住这种突兀的不适,毕竟是人家魔族的典礼,他在这行礼是怎么回事。
典礼历时三日,凤澜顾不上他,江思昭趁着没人盯着,往魔宫外逛了逛,试图寻找出去之法。稍一不留神逛远了,结界没找到,还闯进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前方是一片与魔域格格不入的竹林,空气中浮动着薄薄的一层烟雾,不像是魔域倒像是玄灵山的后山。
差点以为自己误打误撞跑回了玄灵山,江思昭欢快地往前迈了一步,但随即想起这里是魔界,若是误闯了什么魔物的巢穴就不好了。他后怕地缩回脚,但已经来不及,一道浑厚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
“何人?”
江思昭瞬间屏住呼吸,全身不敢动弹,以为这样便可以不被发现。
但怎么可能?
一条藤蔓飞速穿过草丛,像条蛇缠住江思昭的脚腕,然后猛地收紧。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吊到树上,他脑中气血上涌,一阵头晕目眩。
缓了许久,江思昭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个紫衣男子。
男人面貌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下颌线刀削般锋利,容貌阴郁冷峻,有一双与凤澜如出一辙的凤眸。
江思昭下意识猜测:“你是凤澜的父亲么?”
听闻上任魔尊老魔王依旧在世,不过一直避世不出,不会那么巧让他碰到了吧。
男人眯眼,打量着江思昭:“人族?”
为了保命,江思昭连忙说起自己与凤澜的关系:“是,我是凤澜的人族朋友。”
“凤儿何时有人族朋友?”男子猛然掐住他的脖子,掌心收紧,手背青筋泛起,他阴狠地说:“人族,果然都是狡猾的骗子。”
白皙的脸颊涨红,江思昭扒拉着掐在脖子上的手,呼吸阻塞,面色极度痛苦。
“放开..我。”
啪嗒一声,玉佩在挣扎间从腰间滑落,掉在地上。
男人垂眸扫了一眼,看到玉佩上的花纹,表情变得古怪。他松开手,捡起地上的玉佩细细端详。
“咳咳...”
江思昭捂着脖子大口呼吸,险些被掐死,脖颈留下一道很深的红痕。
“你是玄灵山之人?”男人质问江思昭,压抑的声音有几分诡异的颤抖,他捏起江思昭的下颌重新打量他的面貌,最终与记忆里的小人对上。
男人呼吸急促:“你和玄灵子是何关系?”
事到如今江思昭也不敢说谎,他顿道:“玄...玄灵子是我师父。”
话一出,男人的眼神变得偏执,他一把捏碎江思昭的玉佩。
江思昭顿时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心疼地伸手对着地上碎成粉尘的玉佩,我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