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风歇了,阳光一照还有点暖融融。
左可一脸疲惫:“陆哥,给我个棒棒糖。”
陆时汀从兜里掏出一个丢给他,然后向他旁边的斯诺问道:“左可你吃吗?”
刚把棒棒糖送嘴里的左可:?
斯诺也一脸懵:“我是斯诺。”
“哦,斯诺。”陆时汀点点头丢给他一个棒棒糖,然后向石头问道:“左可,吃不吃棒棒糖?”
和他待了一宿的石头:?
陆时汀已经丢给他了,然后在大家奇怪的注视下给走过来的余梦也丢了一个:“石头,嗯,棒棒糖。”
条件反射接住棒棒糖的余梦:什么情况?
众人无语:不是?那可是女孩子啊!谁家女孩子会叫石头啊!
左可上前一步,站定在“理直气壮”的陆时汀身前:“陆哥,我是谁?”
陆时汀挑眉:“考我?你不就是——”
在大家期待的注视中,他底气十足的说道:“余梦。”
大家互相看了看,他这个症状应该是……
左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陆哥你是不是脸盲啊?”
陆时汀这才了然,自己是又认错人了:“嗯,一点点。”
大家:是亿点点吧!
陆时汀这是老毛病了,所以他是真不知道那个要当他狗的人是谁?
“抱歉,把你们认……”陆时汀神色忽然变得凌厉,抬眼向着前方看去,蓝天之下,白雪之上一个黑色小点正在快速向这边移动,陆时汀已经听见了翅膀扑腾的声音。
其他人的觉醒程度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无法看到那么远,紧张问道:“怎么了?”
陆时汀:“都退过来,有变异体。”
大家顿时慌了,他们毕竟是才觉醒的哨兵,没有训练过,更没见过真正的变异体,像是左可,16年来甚至是第一次离开首都。
这一路陆时汀表现的十分靠谱,更何况他又是SS级哨兵,在他这么说后大家连忙向他身后跑去。
而那个黑点也冲了过来,大家这才看到。
左可眼睛瞪得溜圆:“这、这这是白骨蝠,F级变异体,蝙蝠形态的变异体,身上6根白骨可以舒展开,长度可达到20米,如刀般锋利,断骨削铁,弱点是在中心头骨……”
他叨叨叨念着课本上的知识,陆时汀已经眼睛发亮的冲了过去。
大家惊的叫了声,已经来不及抓住他了。
陆时汀停都没停,狼尾向后飘荡,随着白骨蝠俯冲而下,它后方的朝阳露出,耀眼的光芒晃的左可他们眯起了眼,也就是这一晃眼间他们就看到横亘一半天空,巨大的,有着无上威严和无尽危险的黑龙。
而比黑龙更张狂的却是下方的男人,发丝张扬,猿背蜂腰,他举起手臂,夹克的袖子就被肌肉鼓满,青筋绷起的拳头更是毫不畏惧的向着白骨蝠打了过去。
一拳轰上白骨蝠脑袋正中心,宽肩在那一刻极致舒展但力气又是紧绷着,以至于皮夹克都被撑爆,露出里面的黑色工字背心,以及黑巧色的结实背脊,艳色符号刺青在那脊椎骨上延伸至背心中。
时间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一画面烙印在众人眼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强悍,粗暴,野性。
但又让人热血沸腾,爽到头皮发麻!
白骨蝠被这一拳硬生生阻止,在忽然安静的世界中,就听“咔嚓咔嚓”,他们注意到陆时汀拳下的白骨碎了。
半空中的黑龙忽然发出一声龙啸,远处的雪山开始崩塌,左可他们痛苦地捂住耳朵,身形摇摇欲坠,就见那白骨蝠在龙啸声中,被陆时汀那一拳轰出的裂缝越来越大,而后碎成无数片被龙啸吹飞,尸体都不剩。
陆时汀放下拳头,一滴鲜血滴下。
他潇洒回头,身形高大笔挺,黑龙和朝阳做陪衬,雪山做背景,世界在他脚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下扬起意气风发的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
然后在一众目瞪口呆中,举起流血的手,可可爱爱的比了个耶:“麻烦帮我拍张照。”
头一歪。
凌厉的眉眼,笑眯眯。
*
徐图之倒了4趟公交车又步行了好久,终于在下午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按响门铃前他还整理了下衣服,又把帽子往下拽了拽。
紧张的等待着。
很快就有人出现在门口:“请问你找谁?”
徐图之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笑容甜甜:“你好,我来还东西给陆时汀先生。”
他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根据车牌号,还有从房屋管理室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才知道送自己帽子的男生叫什么,住在哪。
幸亏他昨天弄坏了走廊的护栏墙,不然都找不到了。
陆晋山瞧着门外的男生,想起陆时汀给他发的消息。
【哥,如果有一个长得像小土豆,拿着我帽子的男生过来找我,帮我照顾下。】
“你好,我是陆时汀的哥哥,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徐图之连忙宝贝似的把帽子拿出来:“你好,我是来还帽子的。”
双手奉上。
陆晋山接过帽子,看着偷偷向房子里张望的男生:“时汀不在家。”
男生那双狐狸眼明显失落。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徐图之乖乖的向陆晋山点了下头,有些舍不得地转身,蔫头耷脑地离开了。
没有见到。
T^T
陆晋山:“你要不要留在这里工作?”
徐图之惊喜回头,太过用力帽子差点甩飞,他手忙脚乱地按住,两步哒哒哒小跑回去。
仰着头:“真的吗?”
陆晋山瞧着男生熠熠生辉的碧色瞳孔:“嗯。”
*
徐图之脚步漂浮的回到家,不敢相信自己要留在陆时汀家里工作了。
而且还是包吃包住!
那以后不就是可以和陆时汀一起生活,想起那晚男生的背影和侧脸,不知道怎么回事,脸就有些发热。
他站在家门口,想着用什么理由忽悠高英,有些犹豫地推开门就闻到了酒味。
他皱起鼻子,高英醉醺醺的声音飘过来:“老子养了他这么久也够意思了,该他回报我了,老子又没让他出去卖,老子这是给他找了个好人家,老王除了岁数大点没什么不好的,其实也不算大,今年也就才5……58吧,正是好时候。”
“你家那小子能同意?”
“老子管他,到时候绑了,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服了。”
徐图之拳头捏的嘎嘣响,彻底打开门走进去,随手拿起墙边的酒瓶,去到高英身后拍了下他肩膀。
高英迷糊地回过神:“你……啊!”
酒瓶在高英嘴上砸碎,玻璃四溅,砸掉了他的门牙,划破了他的嘴,他的脸,鲜血淋漓。
吓得酒友骂着脏话向后退。
徐图之将手里的半截酒瓶抵在高英脖颈上:“老登,我想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