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工具太落后,如果全部用竹篾来编织背篓恐怕效率会很低,不如就用竹篾来打个底,然后用藤条来编制背篓的身体。
岑茗叫上了两个和荆在一起捡柴的女子,一个叫松,一个叫枫的,一起去割藤条,告诉她们藤条尽量选择差不多大的,比较长的。
其他的,她也给不出建议,毕竟她自己还在摸石头过河呢。
岑茗小时候就跟着奶奶用竹篾编制过不少东西,应该还是可以应付得过去的。
她竹篾片得不错,大小不会有太多偏差,还算合格。竹篾的长度约两米,中间半米作底部,两边弯起来作背身,约80cm,剩余的部分用作收尾。
编制底面将竹篾的内部朝上,外部朝下,将打竖的竹篾相隔5cm左右排开,用破开的一半竹子的平面压住。这样可以固定住竹篾,防止移动。
然后用新竹篾打横,将打竖的竹篾中奇数的竹篾压在下方,偶数的竹篾则在上,下一根竹篾则反过来,将偶数竹篾压在下方,奇数在上。如此循环往复,就得到了一个底部。
织布的原理也是如此,竖的叫经线,横的叫纬线,纬线绑在一个梭子上面,在经线中来回穿梭,就像编制娄底时一样,先将单数经线提起,穿一纬线,再将双数经线提起,再穿一纬线。如此循环往复,便织成了布。
背篓的身体的编制方法是一样的道理,只是材料换成藤条。
第一次手生,不过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还是完成了,看起来还不错。
让松和枫开始尝试编织,岑茗则在一边编背篓的背带,时不时帮忙她们调整错处的地方。
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技术小队完成了四个竹梯,三个背篓。
将竹梯抵住竹墙,岑茗爬了上去,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她让两人站到梯子上用力瞪了瞪,梯子纹丝不动。
背篓的情况差些,岑茗自己编的那个还不错,松和枫的那两个则是长得有点歪,不过都很值得夸奖。
岑茗决定给她们申请一下福利,和老祖母说,她们三人做出了新的工具,晚上给她们多一些肉,以示奖励。
老祖母欣然同意了。
众人今天回得都比较早,岑茗给大家展示新工具的用法,众人纷纷要上梯子看看,还有人笨拙地背着背篓跑来跑去。
最小的青咿咿呀呀跑过来,伸出手来也想玩。
岑茗将她抱起来,放到了云的背篓里,云背着青小跑起来,青在背篓里乐得咯咯直笑,惹得所有人都笑开了颜。
老祖母慈祥地看着她们,想起那些死在路上的族人,心中百感交集。
目光落在岑茗的身上,她被族人们围在中间,耐心地为族人讲解着什么。
不知道青那孩子又做了什么,那人温温柔柔地揉了揉青的脑袋,引得族人又是一阵大笑。忽然,她似有所感看过来,发现是老祖母在看她,微微一笑以作回应。
众人的新鲜劲过了之后,就开始做晚餐。
岑茗说今天晚上吃了饭,让她们也学习编背篓,看谁做得最好,大家都跃跃欲试。
岑茗爬上了竹墙,在上面走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就直接躺在了竹墙上。
她需要安静一会,需要放空一会。就这样摊着,什么也不想。
放空了一会后,她才觉得舒服了些,这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岑茗压住欲要勾起的弧度,仍闭着眼睛假寐。
来人瞧见了岑茗闭着眼,便放轻了动作慢慢挪过来。最后,停在了岑茗的身边坐下。
两人就这样相伴无言,夕阳打在她们的身上,一人眉目舒展而卧,一人紧张局促而坐,倒是一道有趣的风景!
岑茗能感觉到荆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她起了逗弄的心思,便继续装。
只竖起耳朵,想听听这孩子在干嘛。
结果荆半天也不说话,她也乏了便不去管她,只等一会开饭了再说吧。
意识迷迷糊糊之际,一个温软的东西在岑茗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岑茗猛然睁开眼睛,便撞上了荆那双略带慌张的水润眼眸。
两人都呆住了,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开口。
还是岑茗先败下阵来,她赶紧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又忍不住用手背轻轻揉了揉,轻叹一声,“荆,又在做什么?”
岑茗坐起来,荆往旁边挪去坐回原位,眼神有些躲闪,小手握在一起摩挲着。
岑茗心道:我还没说什么呢……
岑茗盯着荆看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戳在荆的额上稍微一推,荆支撑不住往后一倒,忙用双手撑住,才不至于倒在竹墙之上。
荆不说话,岑茗就看着她也不说话。
岑茗手上的力道没有卸去,荆也不退,两人隐隐又对峙起来。
时间越久,荆的反抗之力就越大,岑茗越坚持,荆的表情越委屈。
岑茗想起荆那天晚上单枪匹马冲向豹子的样子,觉得她就像一只勇敢无畏的小狼崽,而现在却又觉得她像一只软糯可欺的小兔子……嗯……倔强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