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们是Tabacchi。
还好绷带棉签这些东西不会少。
还好药箱里的碘酒还能用。
当桐生莲从药箱里拿出药就要往他伤口上洒时,苏格兰威士忌一把抓住他。
“这是什么?”
“?”桐生莲一顿,低头观察自己手里的明黄外壳药水,“Betadine……放心,还有一个月才过期呢。”
“……”苏格兰威士忌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瞬间的别扭。
桐生莲:“……”
不是,小伙子。
你这什么表情。
碘酒还能有什么问题?
就算组织再脑残也不会在自家人用的碘酒里面掺辣椒面吧?
这玩意儿很明显之前也有人用过啊,不会有问题的。
除非……
桐生莲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你没用过这个?”
“确实没有。”苏格兰威士忌这时候倒是能寻常回答。
“你也不认识这个?”桐生莲发誓他真的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要摆出太疑惑的样子。
“……”
“……”
桐生莲轻咳一声,缓缓抬起手:“只是碘酒,消毒用的。”
苏格兰威士忌默不作声把手伸过去。
还好,这是不是个很深的伤口,只要进行简单的处理止血消毒就行,今天晚上包扎一下,第二天就能放开等伤口自行愈合。
桐生莲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没造成太大损伤,”他翻看着自己的包扎,越看越满意,“你感受一下有没有影响,要不要去医院。”
苏格兰威士忌:“……不用。”
他现在确实不太能感觉到有没有影响,这伤口恐怕再过俩小时都结痂了。
倒也不必这么重视地包扎起来。
桐生莲没能理解苏格兰威士忌此刻的无言,相反的,他欲言又止半天。
“hiro,”他选择用一个比较温和的称呼避免自己接下来的问题太过冒犯,“我记得我们学过意大利语,对吧?”
“……”苏格兰威士忌似乎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了,“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也只是27天速成学习一些日常用语。”
桐生莲:“但至少碘酒……”
“别说了。”苏格兰威士忌的脸色非常僵硬。
“好的。”桐生莲从善如流地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
“这就急着走了?”苏格兰威士忌幽幽地开口,“不是说随便看?”
来了,来了,他来了。
这如影随形的“随便看”,这一晚上尝试三次转移话题都没能扔到旁边去的随便看,这天杀的挨千刀的随、便、看!
这话题怎么就过不去了。
桐生莲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磨磨蹭蹭转过身。
苏格兰威士忌倒是笑得挺开心的。
小伙子,这一晚上找不少借口和理由转移话题啊。
有用?
不存在的。
“行……吧。”桐生莲还想挣-扎一下,“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句话吗?”
“问这些有必要?”苏格兰威士忌反问,某人现在完全没有自觉,但他还算心平气和。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说道:“而且你既然已经嘲笑过我的意呆利语水平,至少要再把短袖扔到旁边去才对吧?”
“我没看出来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明显的关联……”桐生莲虽然嘟嘟囔囔的,但确实还算乖觉地抓住短袖的衣角。
“诶,”他非常不经意地问,“我听你说得还算流畅,所以是读写不行?”
苏格兰威士忌似笑非笑地挑眉:“所以是要更进一步的嘲笑我才肯脱?”
桐生莲哂笑:“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他的手一点都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苏格兰威士忌眯起眼看他,仿佛是在确认他的意思。
真是“随便问问”的话,现在这个僵持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干脆把那件小短袖甩到旁边去?
所以根本就不是随便问问吧。
为什么?
苏格兰威士忌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已知条件太少,他没能锁定具体的缘由。
“……我确实,不太擅长读写意大利文,”苏格兰威士忌非常小心地开口,生怕在哪里暴露问题,“有什么问题吗?”
桐生莲神色一松。
“没有问题。”
他甚至还有余裕对苏格兰威士忌微笑。
“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擅长就好。
不擅长真是太好了。
桐生莲非常干脆地扯开短袖,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
他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好看的,尤其要看的人是苏格兰威士忌,这个按理来说看过自己最多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