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一整杯咖啡除了冰块也没多少可食用部分了。
“先别喝了。”男人拿过她手中的咖啡,用手掌心捂住,想用体温让冰块尽快融化。
“你这要捂到猴年马月去?”女人失笑,她抬手挥开男人的手,拿过咖啡猛喝了一大口,被冰凉的液体刺激地倒吸一口冷气。
冰咖啡,好喝!
陈晓辰抬头,想看清那男人的脸,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的五官。
赵从越注意到陈晓辰的目光,才发现自己习惯性把人的咖啡给抢来了。他尴尬地把杯子推回去,摸了摸鼻子,找补一句:“喝太冰的饮品对肠胃可不太好呢。”
陈晓辰点点头,思索他说的“贾盼推掉了最近所有的工作”。
她问:“你知道贾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吗?”
赵从越没得到回答,心说怎么反倒变成你来问我了呢?但他还是仔细想了想,拿起手机看了眼,肯定道:“十二月份的时候吧。”
从十二月起,贾盼就没再回复过自己的任何话题,哪怕是有关工作方面的。
陈晓辰无意看了眼他的聊天界面,看到那一长串只有单方发言的页面,有些惊讶。
要知道现在已经一月多了,什么样的人能在对方并无意外,而无故失联一个多月的情况下还能一直发起聊天话题呢?
如果真像杨心湖所说的,她和贾盼交换了人生。那赵从越兴许就是她成为贾盼的十年间结识的人。
赵从越对贾盼似乎非常熟悉。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这一点陈晓辰无从细想,因为下一个想法又很快占据了她的思绪
赵从越所说的日期,正好就是陈晓辰被绑匪伤害、送入医院的那天,一日不差。
这会是巧合吗?
陈晓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女声:“赵公子,今天怎么有闲心来我们这儿玩啦?”
她回头,看到个一身名牌,戴着墨镜的女人款款走来。那女人后边还有一堆人,毕恭毕敬地跟着她。
那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
熟悉。陈晓辰觉得这张脸非常熟悉。
她仔细想了想,从记忆里提取出一张脸。似乎是那个名为《豪门夫人遭绑架,是单纯图财还是阴谋一场?》的新闻帖子里,和苏醒尘一块吃饭的女人——也就是旭升集团老总的女儿。
赵从越斜靠在椅背上,他低着头,把玩着一块复古的怀表,神情间早就没了刚才面对陈晓辰时拘谨的模样,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怎么,陶小姐不欢迎我?”
陶妍一怔,才意识到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妥——赵从越他背靠自家的赵氏集团,哪怕这些全都是他父母辈的积淀,也仍是属于他的江山。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实权的公子哥,也当然不能再调笑他是来“玩儿”的了。
陶妍赔笑道:“怎么会呢?赵公子大驾光临,我们必须欢迎呀!听说您在我们这儿逛了许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要提?”
赵从越终于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就是来玩的,你去忙吧。”
陶妍有些尴尬地僵在原地。
陈晓辰皱眉,单从面上看,显然赵从越是因为有些地位,才能不把陶妍放在眼里。而陶妍也是因此在忍耐他。
但人和人之间的交流,就一定要这样论资排辈吗?陈晓辰不喜欢这样。
陶妍尴尬片刻,看到注视着她的陈晓辰,好像终于找到了话题,张口就说:“是你?”
“是你?”这句话,有很多种表达方法。
陶妍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睁大,嘴角向旁边一撇。这句话和这种表情凑在一起,就需要配合“你怎么来了?我可不想见到你。”的潜台词来食用了。
陈晓辰没想到这儿还能有她的事呢。她问:“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面前这个女人,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让苏醒尘甘愿与她结婚,从此要分一半的财产给这一穷二白的肤浅女人。
陶妍怎么看她都不顺眼,认为她就是阻挡自己追求苏醒尘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冷笑道:“你不在家里好好做你的家庭主妇,跑到我们这儿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