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子,你说实话,朕是否生得英姿丰伟?”
小云子闻言惊慌失措,跪下来拼命磕头:“哎哟,皇上,您问得什么话?您简岂止是英姿丰伟,简直是英俊潇洒、芝兰玉树、潘安转世......”意识到不该把皇上比作潘安这种短命鬼,小云子又磕头如捣蒜,啪哩啪啦扇自己耳光,“不不,奴才该死,奴才说的不对,皇上英明神武,应该是玉皇大帝转世!”
“算了。”胤霆叹了口气,“问了也是白问。”
小云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却没等到胤霆的苟责。
他惊疑不定地掀眼,胤霆恢复了平静,依旧在写些什么。
待他以为风波平息,正起身时,胤霆的问话又如惊雷一般响起:
“你说,朕生得不差,又是九五至尊,你说,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出口拒绝嫁给我?”
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令小云子小脑骤然萎缩,他磕磕巴巴道:
“奴才以为、奴才以为、奴才以为、奴才以为......”
“奴才以为”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胤霆不再计较,而是摊开了那张白色宣纸,透着光端详着自己写下的密密麻麻如蝇小楷,片刻,他淡淡道:
“去取涂金粉的绢纸来,朕要写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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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宁远总是心不在焉,一个人呆呆地发怔。
先是品岭南茶叶时打翻杯盏,又是在旁人讲话时双眼放空。早会上,众妃都各自笑吟吟聊着天,宁远一个人缩在角落,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冉贵妃摆出一对儿白玉双陆、几副纸牌,笑道:“宁宁,快看我带来了什么稀罕玩意儿!”宁远双眼直视前方,恍若未闻。
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三晃,宁远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冉贵妃收手回袖,诧异地说:“宁宁你最近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的。”
宁远犹豫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我遇到皇上了。”
此话一出,众妃目光齐齐望着宁远。
宁远落寞地把玩着双陆:“在御花园,我和他偶遇,他已将我忘了,只问我叫什么名字,以为我是暂住在宫中看女眷的世家女。他和我约好每日御花园见,他很好,可是他……他却谎称自己是晋亲王汇邬。”
宁远神色复杂:“他为何要哄我呢?”
椒房殿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一清二楚,众妃沉默着,脸色各有各的异彩纷呈。
这剧情,竟有点该死的熟悉。
敬妃嘴快:“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果……”话未说完,嘴被冉贵妃死死捂住。
还是枫皇后打破寂静,她捂着袖子干咳:“咳咳,可能是不让你有拘束之意,他自称是晋亲王,你就对他没有较多的防备之心和君臣之礼了。”
宁远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可我竟拆穿了他。”
顿了顿,又问,“我是不是不该?”
枫皇后擦拭着额角的冷汗:“拆穿了好,拆穿了好......”
敬妃幽幽道:“宁宁,你可不要受男人的骗。有位著名的作家曹雪芹曾借贾宝玉之口说过,咱们女生是水做的,而男人则是狗屎粑粑做的,虽然咱们三姐妹还没成年没谈过恋爱,但是咱们别和男人玩,啊!”
谨妃忍不住打断:“你这话说得不对,什么狗屎粑粑?原话是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
敬妃呵呵一笑:“泥巴和狗屎又没区别,我说男人是狗屎做的,就是狗屎做的。”
静妃显出很不服气的样子:“你这话又说得不对,泥巴就是泥巴,狗屎就是狗屎,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敬妃怒道:“有什么不同?”
谨妃又道:“泥巴是由硅酸盐矿物在地球表面风化后形成的,而狗屎则是小狗体内大肠的排遗物,怎会是同一种事物?”
三姐妹显然再一次偏离了重点,开始大谈特谈起起狗屎和黏土的区别。
众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自动将三姐妹屏蔽。
各种宫斗剧的剧情如走马灯般在众妃心里浮现。
宫斗剧情点1:皇上都不是啥好东西。
剧情点2:年少情深终究敌不过兰因絮果。
众妃眼皮齐齐跳了一跳。
冉贵妃果断撸起袖子:“看来我在宫宴上还没把他打得脑袋开花!宁宁,他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很奇怪的话?如果有,你只管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枫皇后凝视着宁远的双眼,问:“然后呢?”
宁远摇摇头:“没......只是,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我本来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一看到他,竟不知怎么无端胆大起来。”
钰嫔冷冷地听着,讥讽道:“雨果说,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我......”
宁远满脸通红,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他说要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