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只玩了两下,不,三下。”同伴猫辩白道。
“赔偿。”黑狸花言简意赅。
几只学生猫就急忙昂着脑袋许诺:“赔偿,赔偿,猫明天抓只大的还你。”
“不用还了。”小江又感动又崩溃,“你们要是能把我家里的蟑螂都抓走,我就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了!”
“好。”黑狸花马上点头,雷厉风行就敲定了课程安排,“下次上课地点就定在这,到时候教你捉活的。”
三花欣慰地晃晃尾巴,补充道:“阿狸很厉害,毛毛你要认真学。”
补药啊!江泽绒如遭雷轰,装猫还要学捉蟑螂!还是活的!
他正准备拒绝,突然一道清亮的人声响起:“授猫以鱼不如授猫以渔,这很好。”
嗯?人声?不是猫猫,有人在说话?谁?
江泽绒惊异地站起身来。
虽然在金手指作用下,江泽绒看似能跟猫猫能无障碍交流。但实际上,猫猫们一直是在自顾自地喵喵喵,江泽绒只是能‘懂’它们的话——就好比在一个无声的梦境,梦中人实际上从未开口,耳朵是听不见的,但大脑听得见。
“刚刚是谁在说话?”江泽绒又重复一遍。
“教授呢?怎么说了一句话就跑了?”一只小白猫探头探脑,江泽绒认得它,是一起上课的斑点白。
“在这呢,教授又跟小黑饼干聊上了。”周围的喵喵一致让开道。
江泽绒顺势看去,一只奶牛猫背对着他,正十分心大地揣着手手,嗷嗷呜呜地嚼着猫粮,不住吧唧嘴:“是、是,百分之三十的鸡肉碎的确增加了口感和嚼劲……你所言极是,你的确比你的姊妹更动猫。”
“期待下次与你的美好相遇,让我们来一场华丽的道别吧。”黑白猫‘啵’地亲吻了一下猫粮包装上的动漫小鸡,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江泽绒,声音婉转清亮,“瞧瞧,伟大的江泽绒先生,一听说为您办派对,我就立马赶来了。”
“等下。”江泽绒现在大脑完全宕机了。
他好像一个大梦初醒的人——就在前不久,他非常麻溜地接受了自己养的猫不全是猫,猫猫们也要上大学等等奇异事件。
但现在,当他真的看见一只猫在说人话时,他的世界观发生了极其可怕的大地震。
江泽绒好像现在才脱离梦刚醒的那段朦胧时分,终于有了‘这他喵的是现实哦’的实感。
“你,居然在说人话?”江泽绒呆呆地确认。
这样的感觉是极其颠覆的,迟钝小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撞入了多么与众不同的世界。
“是的。”奶牛猫矜持地点点头:“或许,你也精通其他语言?”
随即,它大嘴一张,毫无征兆地开始狗叫:“嗷汪汪!汪!汪!”
世界上最难防的就是毫无前摇!
奶牛猫一边亢奋地狗叫,一边拿头去顶周围的猫。它能一蹦三尺高,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人难以想象刚刚它还温文尔雅地跟猫粮行吻别礼。
地面上的猫一边忙着躲避,一边朝江泽绒投来了谴责的眼神——聊天就聊天,好好的,你惹他干什么?
等等,事态怎么突变成这样?
“不是!”江泽绒语无伦次地大叫:“等一下,不是,我不是说……”
奶牛猫一听,不是这种?好,马上换一种。
于是下一秒,它开始嘹亮地打鸣,并且模仿公鸡试图啄附近的猫:“喔喔喔!喔喔喔!”
那群猫个个都跑出了汤姆的架势,客厅里乒乒乓乓各种东西都在往下掉,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小江傻眼了,他现在还不想喝粥。
“都不许动!”江泽绒猛拍自己大腿,大叫道。
0个猫理会他。
江泽绒在原地急得团团转:“都停下来!”
猫猫.exe无响应。
江泽绒最无助的时候,吊灯上的黑猫动了——他几乎算得上是怒气冲冲地跳下来了。
他像一道黑色闪电,所到之地,所见之猫,动辄三个大枣,邦邦邦三下,敲得那些猫一个赛一个的老实。
江泽绒惊讶地张大嘴。
那黑猫又不知怎么逮住四处乱窜的奶牛猫,一个上勾拳一个下勾拳,啪啪两下,奶牛猫就倒飞出去了。
“嗷!”
……还是脑袋着地,看样子摔得不轻。
正当江泽绒担心奶牛猫会不会变得更疯的时候,奶牛猫缓了一会,慢动作爬起来蹲好,没事发生一样晃了晃脑袋,彬彬有礼地开口:“真是失礼。”
他四下看看,又慢悠悠地走到茶几边,人立起来,拿爪子拍开江泽绒的防蓝光眼镜,往上一抛,滋溜一下戴上了。
“这样习惯多了。”奶牛猫慢条斯理地说,那副半框眼镜让他看起来顶顶聪慧了。
江泽绒:……
万语千言浓缩成一个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