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偏,这时候的杜璟才注意到那辆被逼停下来的马车上,其上的花纹装饰,若非是王孙贵族,谁敢来用。
刚才这个冷脸男说什么来着?公主车驾!
少年顿时的心一个咯噔,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心虚虚的悬了起来,同时也知道自己今天这被打死的马,只能自己咬牙受着了。
当即,少年拍了两下自己身上的灰尘,抹了把脸,也不看顾久就想往马车走去,不想才踏出一步,眼前就横出来一只握住长剑的手臂,威胁意味很明显。
“哎。“少年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因为冲撞了贵人而担忧害怕的表情,反而面对顾久,咧着嘴笑手轻轻的推着顾久手中剑。
“这位护卫,都是自家人,动刀动枪的多不……”
一推没推动,再用力……还是纹丝不动,少年的脸憋的通红,当然他现在灰扑扑的脸也不怎么明显,抬头憋着气怒瞪向顾久,就不明白了,这人看着也就个条拔高些,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他好歹也是一方小霸王啊,怎么就连把剑都奈何不了,简直就是耻辱。
哎,等等——
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少年刚才被从马上一起踹下来,摔的七晕八素,好不容易站起来,看到自己的宝马都被踹死了,心情的郁闷竟然是头脑昏涨,此时反倒是冷静下来,此时再看阻拦自己的侍卫,眼中疑惑越深。
“顾,顾,顾什么来着。”大叫着指着顾久,少年眼睛瞪大终于是想起来,他到底是谁了。
顾久一时也愣住,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生怕顾久不认识,撸着袖子少年把自己的脸上的灰狠狠的擦了去,虽然露出来的脸还是很黑,但却能让人看清样子了。
嘴角就是一抽,能让顾久产生面部变化的人很少,眼前就有一位。
潇乐在车内等待良久,都没有得到顾久的后续,反倒是听到了争吵的声音,心中想着到底是何人单子这般的大,惊了她的车驾,现在反倒是有礼了,便又是催促了一声:“顾久,发生了何事。”
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顾久转身弓腰:“回禀公主,纵马之人,乃是镇北将军府的杜公子。”
镇北将军府。
潇乐轻轻念叨了一句。
马车外面垂着一排七彩流苏,车厢门被打开,绣着富贵繁花的厚实帘子被卷上去一半,视线好的才能看到里面几个人影,面容却是看不清的。
“原来是杜金宝你啊,你这是回京来了。”潇乐亮色的声音,清请脆脆,可是说出来的话让少年听到却是嘴角狠狠一抽。
听到被人叫出这几个字,真的是戳到少年的痛处,若是换了别人来,他要是不直接暴跳起来,可不堕落了他京城小霸王的名头,但是偏偏开口的人是这位。
潇乐在听到镇北将军府之后,她也好生把人对号入座一番。
她的父皇庆帝,只有一位亲姑姑,也就是潇乐的姑祖母,这位大长公主年轻的时候便巾帼不让须眉,不爱红妆爱武装,当年大庆国内不安,大长公主还曾披甲带兵,可谓是一代女豪杰,在她的那个年代曾留下浓重色彩,可惜生的是女儿身,否则这大庆朝的,权位更替是不是如今这个状态就不一定了。
据传闻,当年庆帝登基也是有大长公主一份力。
最后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位传奇的大长公主,竟然是找了个白头书生下嫁,那书生一辈子也没有当官,被封了个伯爵的封号,一辈子和大长公主琴瑟和鸣。
在驸马去世后,大长公主便收拾行李去了皇庙中静修,不问世事。
而大长公主和驸马就一个独生的女儿,封寿安郡主。
寿安群主也就是庆帝的表妹,成年后就嫁给了现如今的镇北大将军,而外面这位杜公子,杜小爷,便是寿安郡主和镇北大将军的独子,杜璟。
所以仔细算算的话,潇乐的确是要叫这位杜小爷一声表哥,何况她父皇许是念着大长公主的旧情,不管是对寿安郡主还是镇北将军府,都很是宽待,就是对杜璟也比对一般的皇子还要挂念一些。
不过,杜小爷可不叫什么杜金宝,他名杜璟。
至于杜璟这个称号,那是潇乐给叫出来,这要说起来,那就非常的一言难尽。
那还是潇乐三岁时候的事情,杜璟从小就是京城的小霸王,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直到他撞到了潇乐,一个同样无人敢惹的存在,并且比他的来头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