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动手了。
他平静地凝视着总指挥脖子处的伤口,看着那汩汩鲜血喷溅在自己身上。
困倦的感觉又消减了一点点。
以撒幽默的想到,还是红色有提神效果。
他气定神闲,望着喷射出的血液,仿佛没有用工兵铲划开总指挥的脖颈。
而总指挥官在被跨开脖颈后还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直到几秒过后,整个人才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呆愣的伫立在原地,随后才本能的伸手按压脖颈止血。
他不明白,自己的那套话术绝对没有问题,可对方为什么还要攻击自己?
总指挥官想要开口,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喘着粗气胸廓剧烈起伏,血液从指缝间喷洒而出,挡也挡不住。如同一颗被捏爆的水球,即使他严丝合缝地捂住伤口,猩红液体依然会无孔不入的流淌。
以撒还是一副平静的面容,仿佛没有攻击任何人。如果总指挥官不推卸责任,说出那套虚伪言论,他还是那个无动于衷的局外人。
可听着那推卸责任的无辜言论,以撒感觉有蚊子在耳畔嗡嗡,必须要解决还给自己一个清净空间。
既然不想输掉战场,就联络还能联络的部队,集结还能集结的士兵重新攻打回去,而不是在这里逃避,放弃指挥。
战斗失败,谁都可以推卸责任,唯独总指挥官不行。
大多数士兵对于战场,战斗任务都是迷茫的,所以需要经验丰富的军官与统一全员的总指挥官。
总指挥官去安排军官,军官在复述作战命令。每一步行动,到哪里,做什么,几个人去,全都需要总指挥官的指令。
尤其是新兵,初次上战场实操与理论不同。生命只有一次,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所有子弹打光,这是人的本能。而指挥的作用就是让新兵克服人性的恐惧,有选择性的开枪。
当然,部分狠人也可以极度理智的发疯,但太少了。以撒上辈子只碰见了艾萨克一人。
想到曾经契约过的形形色色的斥候们,他扭头看向茫然不知的阿格尔。
阿格尔显然没有这种心理素质,还只是个新兵。以撒感受到了自己士兵对于他突然杀人的畏惧,只好缓和气氛道:“黑色指挥服的好处,即使沾染鲜血也看不清。”
突然杀人影响不好,他尝试用一个轻松的话题让阿格尔不再紧张,这是菲珞西尔教给他的办法。
以撒不是第一次在战场斩杀指挥。曾经在某场战役前线,以撒连续斩首了三名指挥官,这让斥候们产生了非议。只有菲珞西尔理解并温柔告诉他,可以在解决问题后说些轻松话题活跃气氛。
可惜现在,没有菲珞西尔,也没有人理会他的话题了。
阿格尔依旧愣在原地。
见无人捧场,以撒只好把注意力重新移回总指挥官本人。
在他说话期间,总指挥官因体力随血液渐渐流逝,弯曲双腿跪在了地上。
以撒也双腿下蹲,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规矩姿势。
二人视线平行。
“知道吗,你这种……太多了。”以撒伸出手掌轻拍指挥官沾满血液的脸颊。
双方面面相觑,总指挥恐惧的双瞳中倒映出以撒美丽年轻的容貌。他想躲开以撒的触碰,可快速失血让他失去了闪躲能力,只能捂着脖子发出细小气音。
“被割喉的人大部分不是失血过多死亡,而是被血呛死的。”
以撒手指上扬,摘下总指挥官的军帽反手扔于地面。
总指挥依旧捂着脖子,他无心思考以撒的话语,只感觉热腾腾的血液顺着手指汩汩喷涌。
以撒抬眼观察着指挥官,继续说道:“你会感觉脖子一凉,接着一股暖流顺着脖子往外流。”
总指挥官开始呛咳,感觉嗓子就像被羽毛滑过。他大口喘息却越发胸闷。
“与此同时,你觉得嘴里嗓子眼甜甜的,你说不出话,你感觉被淹在水里,呼吸不上来。”
因呼吸不畅,指挥官面色苍白,他终于听清楚了以撒的话语,嘈杂声音正描述他现在的情况。
他想要制止,但脑袋星星点点,眼前发晕。跪在地上的双膝即将失去支撑力。
他又听不清以撒在说什么了。
“两分钟之后,你的头开始变重,因为氧血无法供给,然后再过个两三秒,你的脑袋就会出现晕眩。”
以撒说着撑起膝盖站了起来,后退一步。指挥官摇摇晃晃,在以撒后退的同时刻,“噗”的一声摔倒在地。
胸廓再无起伏。
“之后你就会失去意识,就此长眠……”
……
【战争年代,以撒阿特拉哈西斯获得了至高的荣誉和地位,这无疑助长他的残忍极端。
2283年间,他曾在未通知国会的情况下,处死了三位前线将领与兰开斯特公爵。
值得让人疑惑的是,兰开斯特公爵是阿特拉哈西斯的铁杆拥护者,而他的长子菲珞西尔是阿特拉哈西斯的斥候,且是第一位结契的斥候。
——节选佚名文章,以撒阿特拉哈西斯的斥候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