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愣住,她感觉自己的胃烧得生疼,应该去吃些早餐才和扎比尼讨论这些话题,也或者她不该顺势就能猜到扎比尼还没说出口的内容。
“你还能放得下吗?”
*
圣诞假期开始,扎比尼打扮得漂漂亮亮准备去赶火车,并在看见菲奥娜那一身毫无新意的校服之后,又拉着她到宿舍忙活好一阵。
直到宿舍的穿衣镜把它所知道的夸奖词汇都用得差不多了,扎比尼才放过菲奥娜。
菲奥娜感觉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扎比尼从菲奥娜行李箱里面翻出的唯一一件昂贵长袍,批判不够新潮的款式,但聊胜于无,让菲奥娜穿上。
这是弗洛温给她买的,因为太贵了,菲奥娜一直没穿过。
总是披散或者发带随便束起的长发被编织成精致的发型,别上合适的发卡,再戴上一顶扎比尼赞助的贝雷帽。
要不是菲奥娜极力反对,扎比尼非得再给她戴上些点睛的首饰不可,比如银质耳环和宝石手链。
“我们要去的可是法国,你懂吗?法国!”扎比尼重复两遍用来强调。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已经说了一路。”
菲奥娜很想把帽子摘掉,松松垮垮地安在后脑勺上面,总是会担心帽子往下滑,但是扎比尼誓死捍卫她最后的底线——帽子是最重要的点睛之笔,可以完美衬托脸型等等等等。
菲奥娜听得头疼,不能理解,但是妥协。
她们拖着行李到达列车的车厢外,扎比尼带的东西比较多,行李也很重,但这不是问题,使用漂浮咒可以解决这个小小烦恼。
行李平稳地飘起来,菲奥娜刚要夸一夸扎比尼漂亮的无声咒,就见扎比尼表情怪异地往列车上看。
“我想,你们应该需要帮助。”小巴蒂正在列车过道处,举着魔杖,笑得温和又好看,轻松帮她们把行李运上列车。
扎比尼拉起菲奥娜的手,似笑非笑地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的荣幸。”小巴蒂淡定地说。
菲奥娜在两人之间看了看,气氛真是奇怪,只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扎比尼没有反对小巴蒂提出的同坐一间隔间的建议,对于两人进行的学术交流左耳进右耳出,全部倒在飞速倒退的风景中,不留一丝在脑子里占用空间。
其实,小克劳奇要是能成功攻略菲奥娜也是好的,家境优秀,有权有势,不会过分苛责血统……总之比马尔福家那只不可能选择菲奥娜的孔雀强。
交谈之余,小巴蒂借着看向窗外的动作,瞥了一眼安静的扎比尼,他本来都做好准备应对她的刁难,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做。
不用在其余的人身上多费心思,让人出乎意料地——好事一件。
“你们去法国旅游的话,是打算使用麻瓜的交通方式吗?”小巴蒂又绅士地帮她们把行李搬下列车。
“是的,那样比较合适。”菲奥娜跟在后面走下列车,补上之前就想说的夸奖:“非常漂亮的无声咒,谢谢你,克劳奇先生。”
小巴蒂抿唇浅笑,看过来的视线略带腼腆,“效果可能不太好,让你见笑了。”
扎比尼在菲奥娜身后,朝他频频翻白眼,大尾巴狼装小白兔,不要脸。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扎比尼始终没有出声拆台,小巴蒂便直接当做没看见。
“对了,安德鲁小姐,我之前好像没有说过。”
菲奥娜疑惑:“什么?”
小巴蒂含笑看着她,眼底的执着被掩盖在笑意之下,一字一顿显得格外真心——真心到他都怀疑会显得虚假,被她看穿。
“你今天很漂亮。”
“啪!”
金属怀表被扣上的声音刚好掐住小巴蒂的尾音,站台刮进一阵风,吹乱扎比尼今早为菲奥娜精心安排的完美装扮。
菲奥娜急忙去按头顶的帽子,晚了一步,回头找却发现它正停在身后不远处的半空中,丝毫不受疾风的影响,慢悠悠地往回飘,定在她的面前,当她伸手时,直直落在她的手心。
这不是小巴蒂和扎比尼做的,他们也非常疑惑,菲奥娜环顾四周,想找到那个帮忙的好心人。
“我或许该称赞你的勇气,反复告诫也不足以让你打消冒险的决心。”
熟悉的声音拖着长调慢吞吞滑过,菲奥娜错愕地看向说话的人。
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掌心的金怀表,魔杖轻点,菲奥娜手中的帽子又悠悠飘起,轻巧落在她的脑袋上,连带被吹乱的发型也跟着恢复原样。
卢修斯踱步走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灰色的眸子依次扫过三人,在小巴蒂身上停顿一秒,闪过一丝讽刺,最后落在菲奥娜身上,声音轻柔又带了明晃晃地危险。
“回答我,安德鲁小姐,你打算用称赞无声咒的夸张语调达成所有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