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筝拿到星云图并不能直接摆脱系统的束缚,她摇头:“不全是,诅咒要如何解除,我还不清楚,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尝试而已。不过那东西,我不想让它落到旁人手里。”
“你要做的所有事,都与萧时寂有关?”
“是。”沈流筝毫不隐瞒。
“好,那你便拿去。”闻人珏道。
原书的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萧时寂展开,所有人不过是他前进道路上的踏板。可沈流筝,她做不到。
剧情逐渐改变,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各种迹象表明,她是有机会获胜的。
她也一定可以。
书中写道,萧时寂成为宁王之后,凭借巧妙的手段权谋,让众人俯首称臣,最终将齐王踩在脚下。
但他心里也清楚,上次侥幸逃脱更多的是因为孟朝颜的舍命相护。人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的,所以沈流筝看得到,舞弊一事迟早会露出端倪,他萧时寂,也终会迎来败局。
……
萧时寂眼下成了宁王,虽然赐婚一事进展不顺,但也并不着急。
眼下最主要的事便是压制齐王,还有半年,父皇将将会生一场重病,到那时父皇会让他主持祭祀之事,他便能顺势成为储君。
而绊倒齐王的关键在于沈家,更准确说,便是利用沈家作为棋子来削弱效忠于齐王的朝臣。
可是如今,流筝的心仿佛变了,变得让他难以捉摸。
前世流筝不论遇上什么事,为他付出一切都义无反顾,哪怕是伤害到自身安危,也从不曾退缩。可如今,她竟拒绝了皇祖母的赐婚。
萧时寂正专心写信,想到此处,握笔的手突然顿住。灰色的墨迹在纸上扩散开,仿佛他内心混乱的思绪,逐渐晕染成一片模糊。
萧时寂的信终于写完,唤来手下:“去,将信快马加鞭送往云南王那边。再去别院,把巫女和穆郡主请来,我有事要问。”
窗外竹林摇曳,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至少一切都在按照前世的轨迹继续。
“宁王殿下,沈侍郎到了,就在府外候着,说是您不见他他便不走。”
“那就让他等着。”萧时寂不愿承认,他将火气发在了沈明礼身上。
沈明礼听闻了宫宴的消息,心中焦虑,生怕宁王因宫宴之事而心生不满,进而影响自己的仕途。
初春天气,带着刺骨的冷意,在府外的寒风中,沈明礼站得浑身发冷。等了不知多久,府里的管家终于出来了。
楼严:“宁王殿下刚忙完公务,特意想着沈侍郎,侍郎快些进来吧。”
沈明礼急忙点头哈腰:“多谢殿下挂念了。”
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客套话罢了。若真有什么紧急的事,岂会让他在外面等候如此之久?
不过他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宁王,还是得恭恭敬敬地进来。
萧时寂见了他,问:“沈侍郎可与流筝聊过,她最近……似乎有什么心事?”
沈明礼心头一紧:“没有,那海棠苑近来不让旁人进入,或许流筝她只是小女儿家的心思害羞罢了。宁王殿下,您莫要怪她。”
萧时寂自责道:“我不会怪她,我只会怪我自己。”
沈明礼难绷,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若是真的喜欢,方才出去的两名女子又算什么?
“殿下放心,流筝她很快就能想通的。殿下对她这般上心,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那便好。”萧时寂叹口气,“后面若是想让流筝随我一同外出,不知侍郎大人可否出份力?”
“殿下有意安排,微臣自然愿意效力的,殿下只管放心。”
只有一同外出,才有机会沿着前世的路径走,先前是准皇妃参加的场合,如今流筝若是不去,只怕……
萧时寂敛了神色。
无论如何,流筝必须去。
……
穆依依和穆辛回到别院,穆辛眼睛看不到,却敏锐察觉到眼前的穆依依与以往不同。
她突然问:“穆辛,你说实话,我爹爹是不是已经悄悄启程,偷偷往京师来了?”
戍边的云南王若未得皇帝的允许潜入京师,那可是死罪。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必定是与萧时寂密谋着什么。
人在一月之后就会抵达,但穆辛心里清楚不能说实话,只避而不答:“王爷的行程事关机密,我不能透露。”
穆依依冷笑:“不能透漏,还是不愿透漏?你不说也罢,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她眼中闪过痛色,“穆辛,我已经醒了,你也该醒醒,别再犯傻了,行吗?”
穆辛突然愣住,一时无法理解她的转变:“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