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意凉爽,室内弥漫浓浓药味。这几日,金光小岛的贵重药材几乎都要搬空了,都堆在这里。
南宫淮被人大老远给请来,亲自为沈流筝把脉看诊。
“如何?”闻人珏问。
南宫淮一路奔波,实在是太累了,方才都来不及喝口茶水,此时才喝上一杯,随后长长叹气:“你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是钟离辛?”闻人珏神色暗了几分。
南宫淮:“是,她以身饲蛊,给人下了幽怨咒。唉,这回的幽怨咒跟一般的咒还不一样,普通的咒语尚可解,可这次钟离辛聚集了太多怨念,或许是手上沾染了太多条人命。”
“如何解?”闻人珏的问询中多了几分着急,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
南宫淮看了眼徒弟,难得见他这副样子,无奈摇头:“这次的幽怨咒强度翻了千百倍,不仅仅是人命,还有……还有一些我不确定的事情,怎么解,还得容我想想,等我想通了,或许也就能解开这谜团。”
“我只给你一日时间。”
“你这臭小子,咱俩到底是谁徒弟啊!”
南宫淮心下有许多猜测,但还不确定,对于沈流筝的身世,他也好奇起来,道:“这会儿不是我不愿意出手,是没办法。她若是告诉过你的身世,你就会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是吗?”
闻人珏笑意淡薄。
他心下了然,这次的咒语不同寻常,不仅仅是因为被钟离辛杀害的无辜人命,应当还有其他的加持。
若是沈流筝醒了,便会告诉他,这些与系统有关。
或许是觉得书的剧情扭转无望,便抓住机会,甚至想要逼死沈流筝。按照这样的剧情下去,或许还能反转。
所以这次的毒,闻人珏一时半会还解不了。
……
另一边,萧时寂派人注意着沈府的动静。
可连着多日,都没见到沈流筝的身影,萧时寂心底升起一股不安,径直去往骆府,堵住了骆席玉出门的车马。
萧时寂开门见山问:“流筝在哪里,为什么多日不见人?她还好吗?”
骆席玉也不惯着,恶狠狠瞪他:“怎么,你还有脸问?流筝如何了,你不应该最清楚吗?别整日惺惺作态了,惹的人恶心!”
骆席玉说完就要走,萧时寂再次将人拦住:“你将话说清楚再走,她到底怎么了?”
“我只说一次,不管流筝如何,都与尊贵的宁王殿下无关!”骆席玉想了片刻,冷笑道:“想知道流筝怎样,我想宁王殿下还是回府问问你的手下,想把流筝怎么样吧。”
骆席玉上了马车,便唤车夫走。
“驾马!”
萧时寂注视着离开的马车,愣愣出神。
流筝真的出事了。
他摸着胸口只感到一股疼痛,不知道是因为游走针,还是因为担心流筝。
重生一次,流筝确与先前不同,可是,他对流筝的心意也不同了,是抑制不住担忧与想念。
他是真的爱流筝。
萧时寂回到府上,钟离辛便在殿中等候。她眼上的丑陋疤痕用紫纱遮住,浑身透出诡异,下人们不敢靠近。
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萧时寂回府了。
萧时寂不发一言,周身气氛压抑。
钟离辛问:“殿下,可是碰上了什么难事?”
萧时寂看了她半晌,猛然像发疯了一般,冲过去掐住她的脖颈:“说!你对流筝做了什么事,竟不告诉我?”
难道她还是像前一世一般,重度昏迷了吗?
可是人在哪里,他为何找不到人。
“告诉我真相,你若是敢骗我,我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钟离辛脖颈被死死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泛紫。
“殿下,你为何还念着她,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知道为何你还是拿不下齐王吗?都是她,都是她背后搞鬼!”
萧时寂手更加用力:“够了,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诋毁她。”
钟离辛笑得癫狂,挣扎着喊叫:“好啊!好啊!那你就等着看。我给沈流筝下了幽怨咒,那咒几乎无人能解,你等着看吧,再过一月,便是她的死期!”
“你竟敢!”
萧时寂将人猛地甩出去,钟离辛砸落在桌案角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颤颤微微的挪动身体,超萧时寂的方向看去,仰着头倔强道:“殿下想要的,到底是她,还是这个天下!你仔细想想,我所做的哪一件,不是为了达成殿下的心愿。原来为殿下做事,只能落得这般下场,是吗?”
她苦笑:“若是如此,殿下为何不早说,那至尊之位拱手让人即可?为何还需要我来为殿下筹划?一个女人,就轻易把殿下给迷惑了,可真是可笑啊,可笑啊……”
钟离辛仰天大笑,几乎泪水要从缝合的疤痕中流出来。
“你做其他的,我不去管,可流筝,不是一般女人,我早就警告过你,手不要够的那么长,碰你不该碰的事。”
萧时寂压制着愤怒,眼眶泛红:“你最好祈祷流筝没事,不然,你要给她陪葬!我是要天下,可我也要她!”